徐祁霁收回視線,故作輕松地聳聳肩:“誰知道呢,可能今天心情不好吧。”
徐祁霁表面上這麼說,但心裡帶了點煩躁。
右上角的好感度沒升也沒降,所以——楚巋然,你到底在鬧什麼别扭?
到達教室,徐祁霁看着書桌裡的書沒“被迫”轉移到薛榮旁邊,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趁劉老頭還沒在監督早讀,她快步走到楚巋然旁邊,利索地從書包裡掏出溫熱的手抓餅:“哝,裡脊肉松,沙拉番茄醬,多加生菜。”
楚巋然正在批改的語文摘抄本上,紅筆尖突然洇開一個小圓點。他睫毛都沒擡:“多謝,吃過了。”
徐祁霁有點惱:“你不是讓我給你帶早餐嗎?”
“約定隻帶一星期。”楚巋然合上筆帽,“昨天到期。”
末了他還非常大公無私地提醒:“交語文摘抄。”——這是語文老師昨天下午布置的作文好詞好句摘抄作業。
徐祁霁被堵得啞口無言,但她心裡騰着一股無名火,剛想發作,楚巋然就自行到了講台前,充當班長的義務,組織學生進行早讀。
徐祁霁:呵,你繼續裝,我就不信下午集訓會你也裝跟我不熟。
隻是可惜徐祁霁沸騰的火焰很快就被亓信鷗澆滅,上午大家都在進行陽光大課間,徐祁霁因為身體原因以及數學成績的原因,來到了辦公室接受亓老師的私教補課。
大課間的辦公室空蕩安靜,隻有亓信鷗的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徐祁霁坐在她對面,盯着她剛推過來的手寫試卷——題目不多,但每一道都精準踩中她在月考裡犯錯的類型。
“你最近錯的題,很特别。”亓信鷗頭也不擡,筆尖在紙上點了點,“不是粗心,也不是不會——”
她擡眸,鏡片後的目光銳利:“更像是突然忘了最基礎的東西。”
徐祁霁心頭一跳。
她确實是忘了,十年過去,高中知識早就模糊,可偏偏這些漏洞在亓信鷗眼裡無所遁形。
“三角函數轉換、數列求和、導數定義……”她慢條斯理地念出她最近錯過的知識點,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全是基礎中的基礎,可你偏偏在這些地方栽跟頭。”
徐祁霁抿了抿唇,沒吭聲。
亓信鷗也不追問,隻是從抽屜裡抽出一沓手寫習題:“既然基礎不穩,那就從最根本的補起。”她推過來的卷子上,每一道題都針對她近期考試暴露的弱點,“做吧,我看着。”
徐祁霁低頭審題,越看越心驚——這些題目簡直像是為她量身定制的,完全針對她的知識盲區。
徐祁霁擡頭,忍不住問:“老師,你怎麼……”
亓信鷗端起保溫杯,輕描淡寫道:“改卷子改多了,自然能看出問題。”
她吹散熱氣,抿了口茶:“你做題的思路不差,可總在最簡單的地方卡殼,這不是能力問題,是記憶問題。”
徐祁霁捏着筆的手指微微收緊。
——她看出來了?
亓信鷗沒再多說,隻是指了指卷子:“抓緊時間,做完再分析。”
窗外,久違的烈陽透過綠玻璃灑在桌面上,徐祁霁低頭做題,心裡卻忍不住想:
亓信鷗這人……敏銳得可怕。
“今下午沒什麼事吧?”亓信鷗見徐祁霁愣住,打趣說:“放心,不會占用你的吃飯時間,等你吃完後來辦公室,我有另一套卷子給你。”
徐祁霁撓撓頭,委婉拒絕:“亓老師,今天下午可能不空,能改到明天嗎?”
“怎麼,這是嫌棄我來了?”亓信鷗挑眉。
“沒有沒有!”徐祁霁搖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隻是我今下午要去參加一個會。”
亓信鷗難得卡殼,試探地問:“……不會是梁稼佑的那個會吧?”
“亓老師你認識梁教練?”
“呵,孽緣。”亓信鷗毫不遮掩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過依你的能力,參加他的小會綽綽有餘。”
“好好聽,可千萬别給你亓老師丢臉。”
“放心吧亓老師!我跟楚巋然肯定不會給您丢臉的!”
徐祁霁元氣滿滿地答應,畢竟在信奧上她徐祁霁可算不上新手,而且楚巋然學習能力不差,還是亓信鷗的得意門生,自然不會掉鍊子,隻是……徐祁霁問:“亓老師,這個小會,還有其他同學嗎?”
她依稀記得梁稼佑高二暑假才正式在學校推廣了一個競賽訓練小班,原來這東西在高一就已經存在了?
亓信鷗點頭:“不止你們高一生,還有沖刺今年NOI的高二的學長學姐在。”
“說起來,今年有個特别的黑馬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