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要吃台灣飯團,加裡脊肉松,番茄沙拉醬。”
“好。”
“明天吃手抓餅,加裡脊肉松,番茄沙拉醬。生菜多一點點。”
“行。”
“吃土家香肉餅,老規矩。”
“妥。”
“老規矩。”
“嗯。”
于勝每天晚上等徐祁霁一齊回家時,總聽見一串雲裡霧裡的對話,終于,她忍不住問:“徐姐,你們每天晚上說的老規矩是什麼呀?”
“沒什麼,就是一個裡脊肉松夢男天天喜歡吃番茄沙拉醬而已。”徐祁霁收拾好書包,斜挎在身上,“走吧,明天就月考了,好好加油,這些天努力的時光,考試成績是不會辜負你的。”
于勝吐吐舌:“徐姐你講話好像大人哦。”
徐祁霁不由得僵了一瞬,不自在地追問:“是、是嗎?”
于勝回想起這些天跟徐祁霁的相處,說:“就是感覺徐姐很成熟,經常說一些大人才會說的話。”
徐祁霁開始找補:“那可能是因為我性格比較踏實吧。”
但是徐姐每次跟班長在一塊的時候就很幼稚呀。于勝沒把這句話說出來,而是看着楚巋然再一次叫住徐祁霁,看着他們聊天時分明夾槍帶棒卻又感覺關系很好的樣子。明明兩個人平時上學對待其他人都是溫溫和和,一副小大人模樣……不過龔嘉木除外,他這個人太讨嫌了。
楚巋然已經把紫藤家園附近的攤點幾乎吃了個遍,但秉着能多吃一點其他的就多吃一點的心态,他追問。
“徐祁霁,你家附近還有什麼好吃的嗎?”
“沒有。”
“一點花樣都沒有,你去跟流動商家商量商量,可以上點新品什麼的。”
“裡脊肉松夢男沒有資格說上新品的事。”
“徐祁霁!”
“略略略。”
再看到楚巋然與徐祁霁拌嘴是在月考後,他倆估計又是在為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拌嘴,于勝早已習慣。
但無論經曆多少次考試,于勝都習慣不了等待考試成績出來前的煎熬與忐忑。一中出成績很快,幾乎是上午考完,下午就知道具體成績,再加上過了一天休假,晚上回校上晚自習肯定能知道排名。
果不其然,一到教室,中控台就播放着《涼涼》,曲調婉轉悠長,凄凄慘慘,于勝在悲涼的氛圍裡祈禱,祈禱這次成績至少比開學摸底考好上那麼一點點,一點點就行,隻要能進步就萬事大吉——然後,她就看到徐祁霁被老劉頭叫出了教室!
徐祁霁剛一回來就被熟識的幾個同學團團圍住,好像她就是待宰的唐僧肉一般。
徐祁霁緩緩問:“有什麼事嗎?”
“祁霁,老劉頭叫你出去,是不是告訴你,你是班裡的第一名啊!”薛榮一把抓住徐祁霁的手,眼裡的求知欲比上課時都還要濃重。
徐祁霁一臉問号:“為什麼會這麼想?”
于勝在此時解釋:“因為南漳慣例的傳統就是這樣,一般成績最好的那個會被老師提前叫去辦公室。”
于勝這話一出,原本還氣定神閑、安安穩穩背單詞的楚巋然坐不住了,他詭異地坐直身,耳朵悄悄往話題中心靠了幾分。
徐祁霁卻打消了衆人的猜測:“沒有啦,我不是第一名。”
“那老劉頭為什麼叫你出去呀?”
徐祁霁表情讪讪。
一進辦公室,老劉頭就表情嚴肅地問徐祁霁:“小徐啊,你是不是答題卡填錯了啊。”
辦公室裡教生物的老師也在納悶:“是喔,我看了你初中的成績,生物很好的呀。怎麼月考就考這個樣子哇?”
徐祁霁的商業微笑臉在此刻崩塌。
果然隻用兩周時間補到曾經班級前三的水平還是太困難了嗎……
徐祁霁雖說是大廠程序員,但編程時打代碼的思維跟高中英語的邏輯根本不一樣,徐祁霁前一周經常做着做着就寫漏單詞,尤其她還老依賴IDE的語法高亮,導緻答案總是拐進莫名其妙的牛角尖裡。
為了找回題感,這兩周,徐祁霁一有空就刷英語題,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英語這一門科目上,因為……她真的很擔心她的英語。會不會超不過楚巋然呢?萬一成績很好但是就比楚巋然低一分呢?那可是她的唯一能跟楚巋然抗衡的科目啊!
所以在唯一能夠有優勢的科目下,徐祁霁必須全力以赴到廢寝忘食的地步。
至于剩下的科目,徐祁霁完全純靠以前的積累來聽天由命。
好在剩餘的語言類科目沒有爛到目不忍視的地步。
“你大題答得還可以。”老劉頭溫和地抓取優點,“政治老師也說你要點抓的很對,就是話有點口水,精練一點會好很多。”
可惜數學老師的臉色并不太好:“徐祁霁,你是玩了一個暑假玩嗨了,還是單純對我有意見啊。”
徐祁霁緊急避險,瘋狂擺手:“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呢。我絕對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不尊重亓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