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另一邊——
“你也隐瞞着些什麼吧?關于那天晚上的事,還有……”
“草香教官的事。”
同伴輕描淡寫的提問讓松田陣平楞了一下,這直白的提問讓他下意識的抿了抿嘴,
“抱歉,我不能說。”
“倒也不至于道歉,”看着松田陣平略顯嚴肅的表情,諸伏景光不禁失笑,
“我知道的,萩原和你這樣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而且在這一點上,”想起自己在大巴上的失态,和那個籠罩着鐵鏽味的恐怖夜晚,諸伏景光斂下眼睑,
“我也沒有什麼立場說什麼。”
“但萩原不一樣吧?你們是幼馴染,”收拾好東西的男人擡眼,表情認真的對着自家同期說道,“作為同樣有幼馴染的人……”
從開學的時候就察覺到,萩原研二身上有着秘密的諸伏景光其實并不怎麼擔心,
因為作為幼馴染一直陪他長大的松田陣平顯然是知情人,有他陪在萩原身邊,形勢最起碼不會失控,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不知從什麼時候,松田陣平這邊也開始遮遮掩掩起來,
眼看雙方都不願坦誠相見,zero又好像受到了影響的樣子,作為除了班長外唯一一個還保持客觀冷靜的人,諸伏景光覺得自己有必要勸一下。
“我覺得你們還是好好談一下比較好?”
“……”
一直以來性格溫内斂的諸伏景光會主動開口勸慰自己,松田陣平感動之餘又有些驚訝,
“沒想到Hiro旦那你都這麼說了,我們看起來有這麼讓人擔心嗎?”
聽出這話言外之意的諸伏景光挑眉,
“聽你這意思,還有誰也來這麼勸過你了?”
“班長和zero都來找過我啦,”恨恨咬掉最後一口餅幹,站起身來的卷毛開始告狀,
“尤其是那個金發混蛋,難對付的很!”
“然後呢?”完全不上當的貓眼男人追問道,“你的感想是?”
腦袋裡不受控制蹦出一隻白色毛茸茸的不明生物,和那确實擊中了自己的,完全沒有科學依據的藍色電流,還在努力縫補自己世界觀的松田陣平神情複雜,
——啊……這讓我怎麼說?
——真的不會被萩他懷疑自己腦子有問題的嗎?
已經能想象得出自己的訓幼染會一臉擔憂的和自己打趣,一邊私下裡去詢問精神科醫生的松田陣平,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而看着同伴臉上那一言難盡的扭曲神色,諸伏景光有些不明所以,
“啊啊啊!煩死了!”煩躁的揉了揉自己腦袋的松田陣平蹲下身,“讓我好好想一想再說啦!”
“唉?這麼苦惱?”看着一向最偏向于有話直說性格的同伴居然是這種反應,諸伏景光十分意外,知道這場談心到此為止算是結束了他,忍不住打趣道,
“你不會私底下搶了萩原他女朋友吧?”
想起那帶着水汽的熟悉香味,和那雙隻存有自己倒影的綠色眼睛,松田陣平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
“沒有!什麼女朋友!沒有!!”
他手忙腳亂的整理起自己的行李,大聲的反駁道,“而且我們不是在說草香教官的事嗎?!哪裡來的女朋友?!”
“……哦,”
被這誇張反應吓出了豆豆眼的諸伏景光呆呆的點了點頭,死死低着頭整理東西的松田陣平,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正對着他,
“話說松田,你的卷發好像卷的……”他看着那卷曲的黑發,有些遲疑的問道,
“更厲害了?”
手上動作一頓的松田陣平擡起頭,耳尖的紅色不知的羞的還是氣的,
“是啊,”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回答道,
“我去做離子燙了。”
???
松田?離子燙??
完全沒法把這兩個詞語連在一起的諸伏景光滿臉迷惑,
稍顯混亂的午休時間結束,艱苦的野外課程還得繼續,重新鑽進山林的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依舊在任勞任怨的尋找旅人A。
“可惡的旅人A,到底跑哪去了!不知道在大山裡走丢後要在原地等待救援嗎?!”
又是幾個小時無勞的搜尋,依舊是什麼都沒碰到的松田陣平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看了看已經開始滑落的夕陽,
“按理來講,這種課程不應該光搜尋就安排整整一天的時間啊?”
“可能是想先測試一下我們的體力?”跟在他身後的諸伏景光猜測道,“畢竟和以往不一樣,這次扮演‘旅人A’的可是特殊嘉賓呢。”
“等等,”突然覺得有些不妙的松田陣平停下腳步,“什麼特殊嘉賓?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