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腦中提醒的他打開房間側邊的窗戶,正好接住了從天而降的黑色使者,
“嗚—哇——”
熟練的摸了摸鳥類布滿了黑色絨羽的額頭,将一個勁撒嬌的寵物從自己脖頸處拉開,一臉無奈的草香唯笑道,
“歡迎回來!小黑!”
“嗚—嗚——”
順着力道摸了摸烏鴉張開的翅膀,再次沉淪進毛茸茸的男孩兒抱着它狠狠吸了一口,
“果然!小黑的羽毛最棒了!”
‘你太溺愛它了,小唯,’打破了這和諧氣氛的是另一位當事人,‘身為禽類還是保持點野性好,’
‘養的都是肥肉的話先别提能不能飛起來,萬一到時候連本能都忘記了的話可是會被當成野味的。’
這位沒有實體的第三人,理應除了他的共生者外誰都聽不到他的話才對,但,他陰陽怪氣的刻薄話語還是得到了回應,
“哇——哇——”
被他嘲諷的正主用嘶啞難聽的鳴叫狠狠的回擊了過去,撲棱着翅膀重新飛起的鳥類顯然被氣的不輕,但苦于攻擊對象連個虛影都不存在,它也隻能在言語上進行了相當激烈的搏擊,
“哇——哇啊——”
‘哈?!沒有實體又怎樣?我們這叫一心同體!區區鳥類怎麼可能理解這種親密關系!!’
“哇——”
與之相對的是,雖然不知是什麼種族,但絕不是鳥類的另一位當事人,也理解了那些聽起來,本應隻是烏鴉單純鳴叫聲裡的意思,
就這麼一來一回隔空對罵起來的兩位,顯然忘記了還尴尬的站在窗前的草香唯,
“咳咳!”
已經習慣了這兩位鬥嘴日常的男孩兒眨了眨眼,然後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
他舉起手,扇了扇面前并不存在的灰塵,
瞬間被轉移注意力的小白:‘小唯!你個笨鳥快點收收翅膀。’
自覺有錯的烏鴉收起了撲棱的羽翼,知錯般的将腦袋埋進主人的懷裡,
“嗚——”
與剛才嘶啞的聲音不同,即使是在同族裡也算得上是聰明的過分的鳥類,用自己發達的鳴肌模仿出了極為嬌作的聲音,
這千回百轉的撒嬌讓意識空間裡的小白翻了個大白眼,但對身為人類的草香唯對此十分受用,
“乖孩子,乖孩子”他安撫的摸了摸鳥喙下的絨羽,“辛苦你了,小黑。”
‘辛苦的明明是我。’
“是是,”面對腦内小聲的嘟囔,草香唯有些失笑,“小白也辛苦了。”
安撫了借助與小黑之間建立的鍊接,共享了鳥類視野的神秘共生者,這幾年頗有端水心得的男孩兒抱着烏鴉離開了閣樓,
他緩慢的走下狹長的樓梯,卻在拐角處停了下來,手邊蜿蜒而下連接天地的欄杆上雕刻的繁複花紋,足以阻擋住他矮小的身體,
“如何?有看見我們那位主教大人的真面目嗎?”
居高臨下站在人群死角的草香唯,看着一樓大廳裡那些和自己穿着同樣服飾的信徒臉上虔誠的表情,無語般的撇了撇嘴,
但當他看向站在最前方,那些帶着面具的人時,表情又嚴肅了起來,
‘和小唯你猜的一樣,我們那位神神秘秘的主教大人,就是那個島谷慧哦。’
借助烏鴉的眼睛追蹤了目标許久的小白,終于從那些蒙面人的行蹤裡找到了建立起這個宗教組織的幕後老闆,是個不過年僅二十的年輕人,
“果然是那位島谷議員的兒子啊,”
雖然早就調查過那些蒙面人的信息,但草香唯依舊感到了驚訝,“雖然身為大人物的兒子壓力是很大啦……”
“但,也不至于這麼急切吧?”
不論是那些洗腦的教義,還是将目标放在那些特殊的學生和其家長上的做法,都不難看出這個宗教的目的是在為某個人物積攢勢力,
“而且,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
在那些蒙面人身上轉了一圈,草香唯不解的蹙緊了眉頭,“為什麼……”
‘怎麼了?’
“不,沒什麼,大概是我想多了。”回答了小白的反問,收回思緒的男孩兒将懷中的烏鴉放了下去,
撒夠矯的鳥類乖巧的當起了走地雞,等它從人類無法通過的縫隙裡鑽出後,才悄無聲息的拍打着翅膀飛走了,
而靠着靈活的走位,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的草香唯閉上眼,跟着周邊的人一起低念起了教文,
‘嘛,不管怎樣,證據也快收集齊了,我們馬上就可以不用再來這鬼地方了!’
‘嗯嗯!’同樣激動的小白回應道,‘等這破宗教完蛋,我們就可以自由的去吃大餐了!’
從一開始就和草香唯天天吃着清淡素食的他,無比期待宿主給他描繪出的人類美食,
‘對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他指引着男孩兒看向其中一個蒙面人,
‘又找到一個私下裡手腳不幹淨的哦。’
睜開眼的草香唯,看着那人手腕上價值不菲的腕表,
‘這些富家子弟可真是……’
已經攢了不少黑料的男孩兒無奈的歎了口氣,‘不管怎樣,先把證據收集起來吧!’
‘他又是忽悠哪個信徒上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