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這個。"孫迢迢執起公筷,糖醋排骨精準落在扶蘇碗裡,醬汁在骨瓷上濺開小小的扇形。
扶蘇的筷子尖突然顫抖,自從那個人離開後就沒吃過這個菜。擡頭看到溫婉的迢迢姐姐對自己笑笑,示意自己快點吃。
燈光折射在少女低垂的頭頂,孫迢迢凝視着那圈毛茸茸的光暈,唇角勾起笑意。
扶蘇被那溫柔目光燙得耳尖發紅,盡管瓷勺已經将糖醋排骨戳了三個來回。
對面的扶搖正将孫隐隐盤中的花椒一粒粒挑出,而後者則把雪白的魚湯推到她面前——兩人交換的眼神分明在說:"扶蘇/迢迢是不是有情況?"
夜色中的公園小徑被路燈切割成明暗交錯的碎片。
前方十步開外,扶搖正用指尖卷着孫隐隐的發尾玩,而後者則時不時捏一下對方腰間的軟肉——兩位平日裡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此刻幼稚得像高中早戀的小情侶。
"你以前就天天看這種虐狗現場?"扶蘇湊近孫迢迢耳畔,溫熱的氣息順着微風麻痹了對方半邊身子。
孫迢迢學着她鬼鬼祟祟的姿勢,嘴唇幾乎貼上少女的耳朵:"才不,我不跟她們吃飯,"她壓低的聲音裡帶着狡黠,"煩人的很。"
扶蘇一個沒忍住笑出聲,最近被江浸月和柏星那對禍害得不輕,此刻竟有種找到革命戰友的欣慰。
"加個微信?"孫迢迢晃了晃手機,"下次帶你去吃真正的好料。"
扶蘇的掃碼速度快得像搶紅包,卻在點擊"發送好友申請"的瞬間,被兩道突然射來的視線釘在原地——前方那對連體嬰不知何時轉過了身,看兩個妹妹偷感很重的動作不由挑眉。。
"咳!"
這聲假咳堪比教導主任的突擊檢查。扶蘇手一抖,如驚鳥般收回手機。而後者慢條斯理地幫她将那縷總是叛逆的碎發别到耳後,指尖在少女耳廓停留了半秒。
"看什麼看?"孫迢迢沖前方緩緩開口,溫柔的聲音像淬了毒,"你們去年在..."
孫隐隐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把拽過扶搖大步流星往前走,高跟鞋踩得石闆路咚咚響。夜風送來她咬牙切齒的警告:"孫、迢、迢——"
孫迢迢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卻在腰窩被戳中的瞬間破功。她輕"啧"一聲轉過頭,正對上少女亮得驚人的眼睛——那裡面盛着的求知欲簡直能照亮整條林蔭道。
好乖,想摸。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她的手已經自作主張地覆上了扶蘇的發頂。細軟的發絲從指縫間溜過,帶着洗發水的白茶香和夜風的涼意。
扶蘇整個人僵在原地。雖然是青梅的姐姐,但是這麼暧昧的動作不大好吧。
"迢迢姐姐!"她猛地後退半步,忍了又忍沒忍住,“我是個大人了,不能像摸狗一樣摸我!”
前方十米處,兩雙高跟鞋同時刹住。扶搖的耳墜随着轉身的動作晃出一道弧線,恰好接住孫迢迢含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