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眼前的霸總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你見到就知道了。”
京城的晚高峰将街道堵成一條流動的銀河。扶蘇透過車窗數到第七個紅燈時,終于忍不住偷瞄身旁的姐姐——扶搖正垂眸回複郵件,腕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唇角卻噙着抹罕見的柔和弧度。
"到了。"
邁巴赫停在一座青磚四合院前,檐角垂下的銅鈴在風中輕響。
扶蘇跳下車,好奇地打量這座沒有招牌的建築:影壁後藏着曲折的回廊,太湖石壘成的魚池裡錦鯉遊弋,空氣中浮動着沉檀香與佛手柑交織的氣息。
看着妹妹不着調的樣子,無語死了早知道不帶她來。
"别東張西望。"
扶搖低聲警告,耳尖卻泛起可疑的紅暈。她快步穿過雕花月門,木質廊橋在腳下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包廂門推開時,紫檀香幾上的線香正燃到三分之一處。兩位女子對坐窗邊——一人穿着月白色香雲紗旗袍,翡翠耳墜随斟茶動作輕晃;另一人則是墨色西裝三件套,銀質懷表鍊垂在馬甲口袋外,冷得像幅水墨丹青。
看着溫文爾雅的旗袍美人,扶蘇心想這是未來嫂子吧,自家谪仙應該會找個互補的。
扶搖徑直走向另一邊,指尖撫過對方肩頭時溫柔得不可思議:"隐隐怎麼比我還早?"
扶蘇像是見了鬼一樣,那個在董事會上用眼神就能讓高管腿軟的姐姐被奪舍了?不對,姐姐不是說嫂子嗎?這這這是姐夫吧!
打過招呼後,扶搖示意扶蘇趕快坐下,“迢迢今日怎麼有空出來?”
孫隐隐無奈的說到,“今天她休息,非要來蹭飯。”
扶蘇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未來嫂子,一時又想不起來。
"吓到小寶了。"旗袍美人掩唇輕笑。青瓷碰撞聲裡,她腕間的羊脂玉镯泛起柔光:"不記得迢迢姐了?你五歲時非要我背着去看花燈..."
記憶突然閃回——蟬鳴震耳的盛夏,穿茜色襦裙的少女蹲在槐樹下,往她手心放了一枚用冰雕的小兔子。
"迢迢...姐姐?"扶蘇瞪大眼睛,"你不是移民去..."
"前年回的國。"孫隐隐将燙好的茶盞推到扶搖面前,西裝袖口露出半截刺繡——扶蘇在姐姐襯衣見過的同款。
扶蘇的眼神在扶搖和孫隐隐之間來回掃射,試圖找到更多的糖。今天耶稣來了也不能阻擋自己做個粉頭!
"噗——"
孫迢迢的輕笑驚落了窗邊一枝白海棠。她望着扶蘇好奇打量的眼神,恍惚看見二十年前那個揪着她衣角要糖吃的小團子——時光真是個精巧的騙子,能把人雕琢得判若兩人,卻又在某些瞬間原形畢露。
"開餐吧。"
扶蘇被那溫柔目光燙得耳尖發紅。童年記憶裡的迢迢姐姐該是穿碎花裙的,現在這副月白旗袍的淑女模樣,倒像是從古畫裡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