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要幹什麼？追出去嗎？

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糾結的情緒溢于言表。

“魔尊可是心疼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墨臨淵轉頭，看到楚瑤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正歪着頭看他。

“現在追出去，可就前功盡棄了呀！”

墨臨淵臉色一沉：“本座沒有心疼。”

“是嗎？”楚瑤指了指他的胸口，“那這裡為什麼跳得這麼快？”

墨臨淵下意識按住心口，随即惱羞成怒：“你！”

“尊上别忘了我們的交易。”楚瑤收起笑容，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她上前一步，壓低聲音：“您若是心軟了，現在就可以喊停。但您确定……她真的在乎您嗎？”

墨臨淵沉默了。

“想想她當初是怎麼對您的。”楚瑤輕聲道，“想想寒玉峰上的風雪，想想幽冥谷的背叛。”

墨臨淵的拳頭越攥越緊，指節泛白。

“本座知道。”他最終說道，聲音沙啞，“不用你提醒。”

楚瑤滿意地笑了：“那就好，我去看看沈姐姐，聽說她暈倒了？”

墨臨淵猛地擡頭：“什麼？”

“剛才侍衛來報，說她在回西偏院的路上暈倒了。”楚瑤眨眨眼，“尊上不知道嗎？”

墨臨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楚瑤鮮少見他這麼着急，不由莞爾一笑：“尊上不必擔心，隻是夜裡受涼罷了，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

楚瑤離開後，墨臨淵一個人呆坐在椅子上良久。

他告訴自己不要慌，沈雲好歹是元嬰期修士，就算靈力被封，體質也比普通人強得多，不會有什麼大礙。

可她看起來那麼虛弱。

萬一真的……

他猛地搖頭，試圖甩掉這些可怕的念頭。但越是否認，那些畫面就越發清晰。沈雲蒼白的臉，流血的手指，搖搖欲墜的身影。

“該死！”

他一拳砸在柱子上，震得整個大殿都晃了晃。

明明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他故意裝出寵愛楚瑤的樣子，故意刁難沈雲，就是想逼她承認自己就是楚瑤。

可為什麼，看到她這副模樣，他又有些不想為難她了？

墨臨淵紅着眼眶望向西偏院的方向，心髒像是被撕成了兩半。

一半在叫嚣着去見她，一半卻死死拽住他的腳步。不知是第幾次為了她猶豫不決，搖擺不定，變得不像修真界駭人聽聞的魔尊了。

墨臨淵氣的猛錘桌子，将上面的茶具震的七零八散，看着這些沈雲喜歡的杯子，他又委屈巴巴的一個個放好，可憐巴巴的盯着摸摸這個杯子，敲敲那個杯子。

師尊，你到底什麼時候肯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