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甯不依不饒:“你說說嘛。”
秦筝有氣無力:“說什麼?”
姜若甯問:“說你到底怎麼了?氣什麼呢?”
秦筝想了下:“氣她——”
姜若甯接話茬:“氣她什麼?”
秦筝轉頭看向雲安。
氣她不告而别,氣她杳無音信,氣她,不講信用。
秦筝說:“沒什麼。”
“話說一半是會憋死人的!”姜若甯說:“還有啊,雲安對你挺上心的,我昨天聽時歲說,她摔那一跤可重了,可是她爬起來就趕到醫院,被你冷臉半天也沒說什麼,你再生氣,把她氣跑了。”
秦筝低頭。
姜若甯手肘撞了撞她手臂:“别不信啊,我告訴你,隔壁班那個陳勇,還記得不,經常早自習被班主任拎到走廊上站着的。”
秦筝問:“怎麼了?”
姜若甯說:“你知道他為什麼經常被罰站嗎?”
秦筝不以為意:“犯錯了呗。”
“屁!”姜若甯說:“他站走廊那個位置,剛好能看到我們班級,剛好能看到雲安!”
秦筝看着她:“誰和你說的?”
她怎麼不記得這事?
姜若甯說:“昨晚上她們班級群有人說的,還鼓動陳勇來追雲安呢。”
秦筝沒吭聲。
姜若甯說:“而且又不是他一個,咱班曲晗,那麼多人可以陪她下棋呢,偏偏每天都找雲安,你說她對雲安沒點意思?”
這個秦筝知道。
她還記得以前因為曲晗,和雲安吵很多次,雖然事後想想,都是吃醋上頭的一些無理取鬧,但秦筝怎麼可能忘了曲晗。
她說:“那就讓她有意思呗。”
姜若甯推車的動作一頓,皺起眉看秦筝,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冰涼的手指如冰棍,碰到秦筝額頭,她一個激靈,往後退半步,後腰被人手掌托住,隔着衣服,她感覺不到溫度,但她知道,那是雲安的手。
纖細,修長,有力。
她轉頭,果然是雲安,她一隻手推着車,另一隻手扶她腰上,秦筝站直身體,拍掉姜若甯的手,說:“冷死了。”
姜若甯哼一聲:“是不比你老婆的手熱乎!”
她說着輕輕推了下秦筝,秦筝本來就是虛虛站着,被她這麼一推,往後退,雲安手還沒收回來,見她要後仰,不自覺伸出手攬住她腰,香氣從鼻尖輕擦,帶着清晨的冷冽,秦筝身體一僵,她臉頰邊是雲安的呼吸。
姜若甯還不怕死的哦~一聲。
秦筝咬牙,從雲安懷裡爬起來,沖姜若甯快步過去,姜若甯一看她眼神頭皮發麻,立馬推着車狂走,兩人在大門口追逐,雲安微微揚唇。
此刻才覺得,秦筝不陌生。
秦筝跑兩圈,累了,姜若甯推着車在兩步開外笑,眉目燦爛,秦筝後知後覺自己多幼稚,但看到姜若甯這麼開心,她也忍了。
姜若甯以為自己赢了,賤兮兮又湊過來,秦筝陪着去停自行車時,聽到前方脆生生的聲音:“雲安!”
秦筝擡頭。
是曲晗。
準确來說,是七年前的曲晗,這麼多年秦筝偶爾也想起曲晗,更多的是覺得自己當時為什麼如此幼稚,現在處同一境況,她肯定不會——
“雲安。”聲音甜的發膩。
秦筝皺眉。
她隻是不喜歡這個聲音而已。
雲安同曲晗打招呼:“早。”
“早啊。”曲晗說:“你英語試卷寫完了嗎?”
雲安點頭。
曲晗說:“一會給我對下答案。”
姜若甯說:“你英語課代表,你還找别人對英語答案?”
曲晗說:“我昨天做的稀裡糊塗,怕錯太多。”
姜若甯哼笑一聲,明顯不信,她推搡秦筝,讓她去把雲安拽回來,以往這個時候秦筝都瞪一眼雲安,雲安就走她身邊了,但秦筝沒什麼表示,神色淡淡的,似乎對雲安和曲晗的談話不感興趣。
雲安垂眼,說:“好,一會回教室我給你。”
曲晗笑:“謝謝啊,你中午吃完有事嗎?”
雲安說:“怎麼了?”
曲晗說:“想讓你陪我練練棋,這不快要比賽了嘛。”
雲安伸出手,昨天秦筝下口太狠,手腕上的牙印還在,她說:“對不起,我手受傷了,陪不了你。”
“受傷?”曲晗聲音揚起:“怎麼受傷了!”
雲安說:“被咬了。”
秦筝走在兩人前面,面色一沉。
曲晗不解:“什麼咬的啊?”
雲安擡眼看秦筝,隻瞟到她側臉,和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雲安随口:“小狗。”
身後曲晗一驚一乍。
姜若甯也聽到她們聊天了,轉頭問秦筝:“她昨晚被狗咬了?”
秦筝吸氣。
姜若甯又問:“那她去打狂犬疫苗了嗎?”
秦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