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人?
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場景讓綱吉呆愣在座位上不知所措。
突然之間從座位上滑到過道處的女人仰着頭,她微張着嘴,嘴唇上的口紅印被染花,在下巴上暈成了斑駁的一片,雙手掐着脖子,臉色痛苦的皺着眉,口水從嘴角流出,暗紅色的頭發蓋住了她的半張臉。
“退後退後,我是偵探。”工藤新一立馬上前控制住現場,表情嚴肅的蹲下身,查看起了女人的生命體征。
“不行,沒氣了,蘭,讓司機靠邊停車,報警吧。”他站起身,打量了一圈四周的乘客,“還有,我懷疑殺死他的兇手就在你們之中,請你們在警察到來之前,不要随意下車走動。”
“诶?搞什麼嘛。”因為是遊樂園的直達公交,車上坐着很多趕去遊玩的乘客,聽到不能走動,一時之間亂成了一團。
“我又不認識這個女人,快放我下車……”
“我絕對不是兇手,真倒黴,看來要趕不上約會了……”
綱吉坐在座位上縮了縮脖子,他努力靠近讓他很有安全感的竈門一蓮,眼神盡量不去瞥到讓人害怕的屍體。
“竈門同學,這些人絕對不正常。”他繼續開口道。
“為什麼這些人對于死人這件事表現的這麼淡定啊!”
難道這個世界死人已經是一個很常見的事情了嗎?
“不僅是公交車上的這些人,還有那個叫工藤新一的偵探,他看起來對于驗屍很熟練的樣子。”不二周助說出了自己觀察出來的東西,“還有小蘭姐姐,她對于報警這件事似乎也很熟練呢。”
“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不二裕太埋在哥哥胸前,傳出悶悶的說話聲。
“小裕不可以擡頭看。”不二周助在案情發生後第一時間捂住了弟弟的眼睛,沒有讓不二裕太看到死者死亡時的猙獰樣貌。
“周助哥,你沒事吧?”臉色很難看啊。
綱吉拉過不二兄弟兩人,四個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不要害怕,新一一定會很快解決掉這個案件。”毛利蘭對工藤新一充滿了信心,她報完警後走到四人身前,貼心的用身體擋住了血腥的屍體。
綱吉看着與之前完全不像一個人的工藤新一,有點愣神,原來這個看起來不靠譜的推理狂真的是個這麼厲害的偵探啊。
工藤新一并沒有在死者的包裡找到能夠證明她身份的證件,不過有一張醫院的診療單上寫着田中小百合的名字。
死者的口中散發出苦杏仁的氣味,初步診斷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
包裡的東西都被一字排開在地面上,一支金屬管狀口紅,一張寫着孕早期的B超單,一雙黑色的女士絲襪和一個包裝完好的計生用品,以及一盒用來補妝的粉撲。
到底是什麼東西導緻了死者中毒?
他迅速環視四周,因為公交車上的位置過于狹窄,為了把死者與乘客們隔離開,除了死者所在的後排座椅處,所有乘客都被他集中到了公交車頭的地方。
“你們有沒有看到死者在車上吃喝東西?”工藤新一問。
集中在一處的大多數乘客們都在搖頭:“沒有。”
“我當時坐在這個人的斜對面,這個女人坐下後就從包裡掏出了一塊小鏡子,随後補了個口紅,再之後,她就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裡,并沒有吃喝任何東西。”其中一個女孩回憶道。
“我坐在她後面,她确實沒有吃過東西,也沒有喝過水。”一個男乘客也開口,證明了女孩說的話。
沒有吃喝過東西?那氰·化·物到底是通過什麼手法被死者吃進去的?
“新一哥哥。”竈門一蓮拉了拉思考着的工藤新一的衣擺。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了毛利蘭的保護圈,竟然徑直走向了還在屍體旁邊的工藤新一。
“什麼?”工藤新一被打斷思路,低頭就看見了身邊仰着頭看他的竈門一蓮。
“喂,小鬼頭不要随意進入辦案現場啦!”他揪住竈門一蓮的後領,想把這個小鬼頭拎着扔給小蘭看管。
沒想到竈門一蓮就像一隻滑手的泥鳅,在被工藤新一揪住後領後,猛得扭身利用巧勁來了一招金蟬脫殼,他的身形很漂亮,步伐飄逸,隻這一招就能看出武術的底子,轉眼間工藤新一的手裡就隻剩下了他的衣服。
“不是啦,工藤哥哥。”竈門一蓮出聲,防止再被抓住,“我的鼻子告訴我,這位死者姐姐嘴唇上的口紅和嘴巴裡散發出的是同一種味道。”
他對自己的鼻子很有信心,“真的,工藤哥哥你信我,我的鼻子從來沒有聞錯過味道。”
口紅?!竈門一蓮的話讓工藤新一的腦海裡閃過一道靈光,他迅速蹲下,再次檢查起了死者的嘴唇。
并在探查後鎖定了死者包裡的那支金屬外殼的小巧口紅。
“你再聞一聞,這支口紅的味道和死者嘴裡的味道是不是一樣?”工藤新一用手帕打開口紅,把它湊到了竈門一蓮的鼻子前。
“是一樣的。”竈門一蓮絲毫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人形警犬,肯定點頭。
“我知道了!”工藤新一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一般,腦海裡沒有想通的事情随着殺人手法一起解開。
他用手帕包住金屬口紅,眼神掃過死者,卻在快要站起身的時候一下子停頓在了半空中。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