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畏懼的表情讓嶽花林心底一涼,她淺淺呼出一口氣,未想到眼前的駱源居然已經嚣張到這種地步,正當她琢磨着是不是要說些好話、适當低頭時,卻聽得駱源不鹹不淡道:“你想多了,我是來送考的。”
送考????
陌生又不大可能的詞彙讓嶽花林結結實實地怔了一下。
送考?
送考??
送考???
駱清開竅了?
幾個月就修完了本科學曆?
更要命的是,她還通過了公考筆試?
真“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
嶽花林心裡“嘿”了一聲,正想跟駱源發自内心地道一聲“恭喜”,前面的一輛車卻開了車門,副駕駛上下來了一個剛畢業的青澀小姑娘。
緊跟着,駕駛位上也下來一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司機老吳。
小姑娘的眉眼跟老吳有七分相似,這種重合比例一看就是父女。老吳的頭上已經生出了不少的白發,見嶽花林如同一根木頭般杵在駱源的車旁,他心虛地瞄了她一臉,别過頭的臉上劃過一絲愧疚。
嶽花林頓時明白了什麼,口型都不自覺地“啊”了一下。
原來,不是駱清創造了奇迹,而是來考試的另有其人——老吳女兒。
司機女兒考試,老闆親自來送考,這事從常理上講,怎麼都有些誇張。
嶽花林瞄了眼那女孩,女孩生得嬌俏又可愛,完美遺傳了老吳的所有優點,打量的雙眼如小鹿般在嶽花林身上遊離,似看不夠一般,一遍遍地來回審度。
不知何故,“新歡”一詞就這樣跳進了嶽花林的腦中。
或許除了駱清,也隻有“新歡”,才能使駱源大動幹戈地去為某個人送考。
有了這個看似完美的解釋,嶽花林倒是微微松了口氣,至少,他不是專程為了為難她而來的了。
但也隻是松了口氣。
習慣了倒黴命的嶽花林從來不敢掉以輕心,這個時刻她腦子裡居然還在下意識地想:是不是該給駱源一些面子?比如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滞空無言的尴尬?
畢竟機構裡訓練了這麼久的面試技巧,就是在教她如何不讓話掉在地上。
“挺好挺好……以後都是同事。”嶽花林機械地堆着笑容,“咱們隊伍中優秀的人越多,尚市的發展就會越好……”
駱源像是沒聽懂她的客套話,隻是直直地看着她,看得她渾身僵硬。
……
身後有人按了按喇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花林!”
嶽花林一回頭,又是一個熟人。
莊文成小跑過來,催促道:“你怎麼還站在這?進考場啊!”
莊文成像送考家長,從包裡掏出了一瓶水,十分自然地遞給了嶽花林,而駱源的視線也随着這個動作,從嶽花林的臉上移動到她的手上。
“認識啊?”一見車裡的男人神色詭異,莊文成下意識問道。
“噢……”嶽花林支支吾吾,剛想解釋,卻發覺他倆的關系好像很難解釋,思來想去,還是繞了個彎子道,“這是我之前一個學生的家長。”
這話本來挺正常,卻讓莊文成聽後一頓。
他知道,嶽花林教的一直都是高中生,隻是看這位的年齡,實在不像是孩子已經上高中的面相,琢磨了一陣,莊文成琢磨出這位應該是學生哥哥,再加上旁邊的考點是一所大學,于是職業病上身,朝車内的駱源微笑道:
“先生,家裡弟弟妹妹在這裡讀書嗎?上大幾了啊?如果有考公想法,可以選擇我們尚公教育,老師都非常專業,每年的上岸率相當高,你看嶽老師……”
莊文成一隻手直接搭在嶽花林的肩膀上,狀态自然又親昵:“這可是我們機構最優秀的學員,筆試第一,拉了第二名整整十分,上岸絕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