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總拒絕了她的好意,所以她直接跑駱氏來跳樓,以此要挾?
要不是強大的職業素養,朱琳會直接被雷得幹笑:“好,好,你别沖動,我們去請駱總。”
說罷,朱琳朝旁邊的小徐嘀咕了一句:“你馬上給駱總打電話,就跟他說,之前被他裁掉的嶽花林來公司尋死覓活,之後什麼都不要說,一切讓他自己看着辦。”
小徐一聽這說法直接驚呆了,要麼老老實實上報,要麼不報,說一半算怎麼回事?
但朱琳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他立馬退下去執行命令,留下朱琳與激動的當事人繼續周旋。
“花林,我已經派人去請駱總了,你先下來,有事都好說……”
“沒有什麼好說的,朱總監,這事跟你無關。”
這話一說,朱琳更加确定了這小妮子是為情所困,畢竟也隻有感情問題才會說與他人無關。
“我女兒就比你小幾歲,她平時有什麼心裡話都會跟我說,你有什麼委屈,也可以跟我說……”
哪知嶽花林軟硬不吃:“朱總監,我這并不是小女孩那些不痛不癢的煩心小事。”
這是關乎人命的事。
嶽花林說得這樣決絕,迫使朱琳也不得不多想了,她的眼睛移向了嶽花林的肚子。
難不成……駱總還把别人肚子給搞大了?
天台的風将悲寂的秋日渲染地更加具體,嶽花林孤身一人站在天際之間,孤傲地身影仿若一隻落單的鴻雁。
朱琳心頭一怔,她這樣,好似一個為名請命的官員。
*
尋死覓活……?
駱源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确認了一遍,對方說的的确是:那個女人,在駱氏,尋死覓活。
僅僅幾個詞的描述明明非常蒼白,但一場猶如窦娥喊冤的畫面卻自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幾個月内,駱源恨不得将尚市翻得底朝天隻為尋她,而這會兒,她卻自己以一種另類的方式主動出現。
她會尋死?
駱源立刻否認了這一點。
生來不屈的靈魂不允許她這樣做,即便是被折斷了翅膀囚禁,她也會咬破籠子重新出發。
縱使她面上是如假包換的心如死灰,但那也隻是她超高演技的一種體現,她能如此做,一定有她的目的。
駱源忽然覺得真有意思,之前因其逃跑而生的憤怒,被她的主動出現而打散,他萌生了出了一種繼續捉弄這個機靈小鳥的想法。
然而這個想法僅持續了片刻,所有人的手機同時響起,駱源打開一看。
是不堪入目的私密照!
她的正臉清晰無遮擋,一些部位雖被打了碼,但如此一看,反倒更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暗示。
旁邊的黃毛和王培看到手機上的信息,紛紛睜大眼驚恐地看向駱源。
他們收到了什麼不言而喻。
原本故作淡定的駱源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三步并兩步地沖向門外。
“駱哥,你别沖動!”
沒有什麼比一個女孩的清白更重要。
他從小便把駱清保護的很好,現在嶽花林卻發生了這種事!
“報警!聯系警方删除所有信息!查出照片發出源頭!”
黃毛與王培面面相觑。
駱哥大抵是瘋了,居然主動求助警察了。
司機老吳幾乎将車開得四輪離地,車内一片寂靜,壓抑與窒息讓人喘不過氣。
終究還是王培出聲提醒:“駱哥,嶽小姐躲了這麼久,她原本可以一直躲下去,此時又為什麼突然現身威脅要見您?”
聯想到黃毛之前所說,她背後八成有大人物在提點她……
一切都顯示着其中有詐。
隻是駱源仿佛聽不見别人的提醒,沉着臉一言不發。
車停到了公司大樓樓下,原本看熱鬧的員工終于舍得空出了一條路,頭頂高樓邊緣,一個身軀岌岌可危,仿若一陣風便可吹落。
黃毛旁邊接了個電話後,直接啐罵道:“他媽的駱哥,我早該想到的,在本市敢打你的人的主意,除了鄭家還能有誰!”
“就那照片,還有嶽小姐身邊朋友接二連三的出事,全是鄭新德幹的,他還全都栽贓在你身上!這狗比東西,肚子裡的算盤連起來,比他裝屎的腸子都長!”
一聽見鄭新德的名字,駱源神色一凜。
前方擠滿了消防與警察,于縱目而去的駱氏産業下慌亂不已,等候樓上孤身清傲女子的塵埃落定。
那一瞬間,許是從未和鳴的琴瑟難得對上了一次,禮崩樂壞之中居然奏出了匹配的曲調,駱源忽然明白她要幹什麼了。
她要鬧大。
她要讓他,在他自己的地盤上身敗名裂。
想到這,駱源居然松了口氣。
看來她的目的隻是搞死自己,并不是真的要尋死。
旁邊有保安提醒:“駱總,樓上那個嶽花林,一直說要見你,您要不要上去見……”
原本出于擔心的駱源臉色一沉。
真是個蠢笨的女人,居然幫他的死敵對付他。
駱源沉沉開口:“那個墜樓的,手術怎麼樣了?”
沒想到駱源居然會問這個,王培頓了一聲:“趙家飛嗎?恢複得不錯,昨天就下地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