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閨女姓姜,不過來了我們村就改姓了,改成了她媽的姓。”王翠花沒注意到武勇表情的變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這不是你哥說她們可憐,要幫他們的忙,還說那閨女想問啥事情,然後你哥就去找你幫她問,還跟你吵了一架,哎!你哥那是幫閨女問嗎?他肯定看上閨女她媽了,你哥算是被勾走魂兒了,村裡那麼多男人就他惦記着人家母女倆,村裡那麼多男人那母女倆就惦記着你哥,我是說也說了,哭也哭了,吵也吵了,有啥用?這不,跟我連話都不說了現在!”
姓姜,小姜村,果然是她!沒想到宋志國能跟這種小美人兒有聯系,就連跟媳婦兒吵架也要去幫忙。看來他要那個條子,就是給她辦的。這麼說就更好辦了,如果是宋志國自己的事,他有可能圖省錢就放棄,沒錢賺再想想别的辦法。這要是給那個小美人兒辦,别說一千三,一千五都有可能努把力把條子拿下。
就算宋志國沒給她辦成,他武勇到時候再一出手給她把批條拿下,那小美人兒在他面前,還不是他說啥就是啥,感激涕零?
這可太行了!
“嫂子,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得先回去了,改天再過來找我哥啊!”武勇打聽到了重要消息,就懶得再應付王翠花,他夾起黑皮包,出門騎上自行車就走了。
王翠花說的正起勁,一看那人走了?又生了一肚子氣,接着躺在炕上,複盤這幾天的事情。
她發現,隻要涉及到陳婉婷,或者陳美玲,宋志國就有用不完的精力,就連武勇也是,一聽到陳婉婷馬上就變了态度。
所以說,導緻他們夫妻不和睦的罪魁禍首,就是陳婉婷和她媽!
這兩人可真讓人讨厭,王翠花覺得,她們逃來宋家坡一定有内幕,她要從根兒上揭開這兩人的真面目,好讓宋志國知道她說的才是對的,才能讓宋志國的一顆心踏踏實實的放在家裡。
王翠花在家惦記着陳婉婷,武勇也在惦記着陳婉婷。
他現在最重要的是跟銷售科的楊科長打好招呼,他得堵死陳婉婷繞過他,從别的地方找到楊科長這條路子。
“楊科,”武勇很快就回到了公司礦場,他夾着包挺着肥肚子直接來到銷售科,門都沒敲,推門就進,“你給辦個事。”他習慣性的命令道。
“武主任?”楊科長放下手裡正做銷售記錄的表格,“啥事?”
“這幾天,不對,這段期間,要是有一個叫姜婉婷的,或者叫陳婉婷的女的,年齡十七八,不大,長得不錯,過來找你開條子,你給卡住,别開啊。”
“人家有正當理由借調,我有啥理由不給開?”楊科長有些不痛快。
“啥理由?你知道廠長是我叔不?我一句話,你就得調崗,這算理由不?”武勇蠻橫的說着。
楊科長沉默了一會,“行。”他隻能答應,他的老婆也在食堂工作,武勇有背景,他沒有背景,他可不想被穿小鞋。
“這還差不多。”武勇滿意的走了。
武勇打好招呼後,坐等宋志國或者陳婉婷找上門來。
而此時的陳婉婷,已經在濱湖飯店和張勝利還有劉主任一起,談着煤炭的事情。
經過一下午的交涉,陳婉婷以每噸九十五這個低于黑市的價格給濱湖飯店供應計劃外煤炭,每噸多送五十斤,冬季按每個月八噸的量,要求一次性送夠半年的煤炭,也就是十月到次年的三月,加上贈送的煤炭,共四十八點三噸。
每噸按照九十五元算,一共四千五百六十元。
這筆錢在煤炭全部到位後一次性付清。
前面的要求陳婉婷全都同意,隻是這錢的方面她有些困難,“劉主任,咱們互相行個方便,最後結錢對我來說壓力太大了,我希望可以當次現結。”
張勝利也贊同,“她一個女孩子,一次拿那麼多錢不安全,不如每次現結,她拿着也方便。”
劉主任痛快的同意了,“行,當次現稱重你找我簽字然後自己去會計那拿錢。”他又囑咐張勝利,“到時候你要是沒事就陪她去,省的會計處掏點錢叽叽歪歪。”
“放心吧,肯定給你招呼好了!”張勝利打包票。
劉主任先行離開,張勝利讓陳婉婷在院子裡等一會。
很快張勝利就出來了,手裡還拿着三個油紙包,外面用紙繩捆紮,陳婉婷以為他拿了點心出來。
張勝利将油紙包遞給陳婉婷,“從後廚給你拿了兩個三明治和一個漢堡,你回去的路上吃,一會車該沒了,你趕緊走吧。中午也沒吃飯,你趕緊墊吧墊吧。”
陳婉婷接過來,從油紙外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漢堡味,“張哥,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