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正是汴京來的韓念念”說罷對着樂營将行了個禮,脖子不能動看着有點怪異:“大人莫怪,路上遇到一些事耽擱了,現下解決完,特來報道”。
“你那脖子沒什麼問題吧?既然來了,就不要再想之前官家小姐的生活了,時刻記住你是樂籍是賤戶,在這裡隻能憑本事吃飯”
他皺眉盯着韓念念的脖子看,見圍着一圈闆子,纏着紗布很是駭人,聽着嗓音還有些啞,可能是受傷導緻,手指纏着紗布,這若是來個人不能幹活不能表演,甚至粗活都幹不了,他這又不是善堂,怎麼會養閑人。
“四肢到是纖細修長,多大了?”
“回大人,十七了”
“十七了啊!”樂營眉毛擰在一起,撇嘴搖頭,看着臉嫩,還以為她十五六歲,十七歲筋骨都成形了,舞蹈需要身段柔軟下苦工,她也最多能伴伴舞:“你可還會些什麼?”
韓念念搖搖頭。
什麼都不會?樂營将氣急,這要是早幾年将人給他,他還能好好調教,必能在将人培養成兖州出了名的舞首,現在都這麼大了。
另外旁邊這個又是誰?來了這裡還想要帶丫鬟伺候?他看這個丫頭還當自己是官家小姐?他看向一旁扶着韓念念的翠桃,雖然容貌差點,但給一送一,也行吧!
韓念念見他打量翠桃,料想他誤會翠桃的身份,連忙開口:“大人,這是容家容二小姐的貼身侍女,因這次受傷,容二小姐暫時派她來照看,不會耽誤多日我這病便會好!這幾日給大人添麻煩了!”。
“容家?”樂營将眼前一亮:“可是知州大人連襟的容家?”
“正是!”
韓念念心中又将沈水小齊等土匪罵了個遍,要不是被這群人擄走,她何至于現在受傷不說,還差點死了,關鍵是手中沒錢!
要是銀票在,現在将銀票奉上一些,上下打點,她還用擡出容家的名頭?
樂營将又将視線放到韓念念身上,這個汴京來的,竟然還認識兖州的容家二小姐,還派貼身丫鬟照顧她,聽聞那容家二小姐自小養在外祖家,會不會自小相識?
這就不能将人輕易打發。
他清了清嗓子:“紅霞你一會帶着韓娘子去歌舞棚,給二位博士看看,看留在哪裡!”說完轉向韓念念:“分好了地方,就去住所養着吧!完全好了再訓練,有什麼規矩紅霞一會對她說清楚”。
手裡寫好了一份文書,看着韓念念:“你”他的目光在屋内掃視了一番,看向這屋内放着的一匹水紅色蜀錦,這還是點名要給琵琶色的東西。
他在文書上又寫下幾個字,遞給紅霞:“一會找小厮送出去”他轉向韓念念:“今後你的藝名就叫紅錦,可記住了?”
韓念念對着他行了:“多謝大人賜名”。
“嗯,好好幹!”
說完紅霞帶着韓念念、翠桃從屋内離開,他先走到門房将文書遞給小厮:“去戶籍科将這娘子的戶籍登記上,大人交代給你的”。
“好嘞!紅霞姑娘放心”小四雙手抱拳,拿着文書就往外跑。
紅霞轉頭看向韓念念:“韓...紅錦,咱們這你也看到了,平日就是除了上禮儀課等就是訓練了,咱們兖州舉辦的慶典、宴會都需要我們去上場表演,你一會好好表現,争取留下,不然就要分到雜役那裡了”。
這裡規矩極嚴格,韓念念來前也了解過,進出除非有樂營将給的牌子,否則都不得自私出去,這條巷子還有一些小民宅,樂籍居住的地方,不得同良人通婚。
除非特赦否則世世代代都是樂籍。
随着紅霞走入一片院落中,先前在前面跳舞的姑娘都聚集在院落中進行各自的練習,旁邊有個年紀稍長的女子正給她們指導動作。
見紅霞帶着人過來,中年女人怒瞪一眼紅霞:“就你躲懶,剛才你也跳的不對”說完就要将紅霞揪過來。
“博士,我沒有偷懶,剛才帶這位娘子去樂營将那裡,大人說讓你和舞蹈博士都看看,将她分到哪裡?”。
聽到紅霞的話,魚菲上下打量韓念念,走到她面前先是看着脖子上包紮的紗布:“你這傷能好嗎?咱們可不同其他,身體可不能有損傷”。
這姑娘模樣還不錯,手長腳長,想來樂營将先讓紅霞将人帶給自己,應該是想讓她留在舞蹈部?
可這傷,還有這手,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她這一看就是用了重刑,萬一留下病根留在這也白費。
“回博士,這傷再過幾日就會好,不影響其他”韓念念對着魚菲行了禮。
魚菲上手捏了捏韓念念的胳膊手腕關節,讓她做幾個幅度小的動作,這一看就是從小就沒學過任何基礎。
“多大了?”
“17了”
聽到她十七了,魚菲皺眉搖頭,最好的年紀是八歲到十二歲,那會身體最柔軟,可以從小練習一些有難度的動作,在舞蹈這行中才能走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