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沒有說話,他了解小風,小風這是心軟了。小風起身走到夢伴門口,“你知道他家密碼嗎?”
“不知道,完了,這可怎麼辦?”對面紀的語氣有些焦躁。
小風嘗試着輸入自己的生日,門打開了。
小風:……
房間裡靜谧無聲,小風舉着手機,打開了燈,身材高大的男人躺在沙發上,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紅,身上竟然還萦繞着些酒氣。
感冒發燒了還喝酒?
他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溫度,很燙。
小風回自己房間拿了電子體溫計來給他測了一下,紀在電話裡說,“我已經叫醫院急救車來了,麻煩你再照看他一下。”
挂斷電話後,小風推了推夢伴,嘗試喚醒他,男人跟沒有意識似的,愣是眼睫都沒顫一顫。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夢伴生病。
小風鬼使神差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拿出醫用酒精淋在毛巾上,給夢伴擦了擦額頭和手心降溫,酒精揮發得很快,沒幾分鐘毛巾就半幹了。
他想要起身去拿茶幾上的醫用酒精,剛站起來還沒走出去一步,就被一隻火熱的手掌給抓住了手腕。
沒站穩,手機掉落在夢伴家的地毯上自動挂
斷,而小風則摔到了夢伴的懷裡。
火熱的大掌不規矩地撫上他的臉頰,小風雙眸冷了冷。
“松開。”
自己還感冒呢,他可不想被他傳染。
男人掌心摩挲過他的側臉,慢慢地俯身低頭吻了上去。
小風被驚吓住,起身推開了他。
夢伴的眼眸裡露出兩分罕見迷茫和委屈來,又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夢裡都不讓我親…”
他抽了抽手,沒抽動,他就算是高燒将近四十度,也有一身蠻力。
小風輕歎口氣,“這不是夢。”
夢伴語氣笃定,“怎麼可能?不是夢你才不會來看我。”
夢伴的指腹在他的手腕上輕輕蹭了一下,低低笑了一聲,笑容苦澀。
“别人家的男朋友鬧别扭,至少有理由能哄回來,我家的無論我怎麼哄,都不肯回來。”
“夢伴,你不能強詞奪理。”小風面無表情。
“你看你又兇我。”夢伴語氣委屈,手上動作卻不減,他松開了小風的手,改而用雙手環着他纖細的腰,将腦袋靠在他的腰腹上蹭了蹭,“你今天乖一點,讓我抱抱好不好?”
他垂眸看着男人毛茸茸的腦袋,現在的夢伴跟一隻大型犬沒有任何區别。
他問,“我說不好你會松開我嗎?”
“不會。”生病的夢伴語氣裡還有些小驕傲,仿佛又變成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太子爺,“我的夢你得聽我的。”
小風頓默,他嘗試掙脫夢伴的桎梏,但每動一下,環着他腰身的雙臂就收緊一分,如同鎖鍊似的緊緊将他禁锢住,無法逃離。
直到小風的手機鈴聲響起,小風起身準備去開門。
夢伴如同鋼闆似的摟着他,讓他動彈不得。
小風拍拍他的臉,“松手,我去開門。”
夢伴摟得更緊了,“不松,松手你就走了。”
他忍無可忍地擡手,想給他來個巴掌,但又想到了他現在的病況,還是沒下得了手,高聲對外喊了一句,告訴了他們密碼。
幾個醫護人員打開門進來,看到裡面的場景都有些目瞪口呆。
小風囧,他從來沒有過這麼丢臉的時刻。
因為夢伴根本不肯撒手,任憑幾人又勸又拽,他抱着他的手沒松動半分。
“患者家屬,你看這種情況比較複雜,不然您也跟着去一趟吧。”
小風的眉眼越發冷冽,“跟他不熟。”
幾個醫護人員對視一眼,面上的情緒很好懂。
什麼不熟能知道他家密碼,還大晚上出現在他
家摟摟抱抱的啊?
估計是人家小情侶正在鬧别扭,醫護人員看多了這樣的場景表示也不驚訝。
“現在不是小情侶鬧别扭的時候,還是快走吧,不然再燒要出問題了。”醫護人員苦口婆心。
聽到這兒小風也不敢耽擱了,拍拍夢伴的腦袋,“松手,我跟你一起去。”
男人又改成了拉住他的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因為眼前頭暈目眩,四肢乏力猛地倒下去。
最後還是用的擔架。
小風拿出手機,給紀發了一條短信,把醫院的地址發給了紀。
夢伴打了退燒針,又輸了液,折騰半宿才睡過去。
許是所有的力氣都用光了,他睡着後終于松開了手,小風才得以解脫。
又接到一個電話,看到來電備注是哥哥,小風走到了醫院走廊上。
“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