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伴的卧室有一面窗戶是對着後院的,後院沒有門,所有保镖被安置在了他的卧室門口以及大門和各個偏門。
而現在夢伴黑瞳沉沉,就站在那扇窗戶前,毫不猶豫地單手撐着窗台,借力側翻縱身,一躍而下。
那可是二樓!
老爺子和管家兩人看監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你是想要氣死我!”
男人的衣袂飄飄,整個人如同一隻矯健又充滿力量的獵豹,穩穩當當地雙腳着地,落到了地面上。
“你現在去也沒用,你家金絲雀早就坐飛機走了。”老爺子毫不留情地打擊他。
夢伴回頭,滿是恣狂不羁,“爺爺,我的字典
裡沒有認輸。”
“你一—”夢老爺子恨鐵不成鋼,拐杖跺了一下地面,“你是非要氣死我,是不是,一定非他不可嗎。”
“爺爺,那年母親把他逼走,别以為我不知道,”夢伴的眼眸中墨色暈染開,沉聲道,“這一次好不容易抓住他了,他是我的命。”
夢伴的面容在路燈更顯得氣勢淩人,具有攻擊性。
聽到這話,夢老爺子突然笑了,“你說當年?你還是不了解你的枕邊人啊。”
“什麼意思。”夢伴聽到這話,眉宇間晦暗不明。
“不是我們逼的。”夢老爺子長歎一聲,“是那小
子主動找上來,拜托你母親幫他逃走。”
夢伴僵在原地,臉色鐵青。
“你倒是會求人,求到我這裡來了。”站在門口的夢夫人臉色不是很好的看向小風,眼睜睜的看着他把戒指拿下來,放在茶幾上。
“我不想和夢伴糾纏在一起,我也不想被他鎖
在這裡,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不是求人,是合作。”
今天中午他打電話給哥哥,除了報平安外還問到了夢夫人的聯系方式。
從監獄出來後他就直奔咖啡館赴約了,開門見山地和夢夫人提出了他的訴求。
“我想離開夢伴,需要您幫忙。”
夢夫人巴不得他離她的寶貝兒子越遠越好,自
然是同意了。
夢夫人的手下用特制□□打開了小風手上的鐐铐,夢夫人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戒指上,
嗤笑一聲,“他倒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他勾起一抹笑,“夢夫人與其指責我,倒不如管好您兒子。是他在糾纏我。”
“哼。”夢夫人冷哼一聲,看他在收拾行李,身份證,“你沒有什麼話留給他。”
他搖搖頭,“沒有。我和他之間言盡于此。”
說完,他收拾好行李以後,絲毫不帶任何留戀轉身離開。
深夜。
夢伴回到家。
看到一地空蕩蕩的鎖鍊和空着的手铐,他漆黑的眼瞳中看不到情緒,獨自下樓倒了一杯茶回了樓上。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你身邊,這說明他根本不喜歡你,你又何苦要和他糾纏呢?”
“小風臨走前可沒有半分不舍,我問他有沒有
話要留給你,他說沒有,言盡于此。”
夢夫人的話似乎還停留在耳邊。
他那麼喜歡他,他憑什麼不喜歡他?
樊羿珩等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伴爺的小情人不是回來了嗎?
怎麼這位太子爺的心情又不好了?
但現在夢伴這種陰鸷沉郁的狀态是之前他們從未見過,今天還不知道抽的什麼風把他們全部聚集在一起。
包間内,夢伴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臉色陰沉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面前跪着的是一位瘦小的男人,男人的臉上不停的冒着汗,正驚魂未定的看着面前的幾位少爺們。
他咽了口唾沫,再次露出讨好的神态,“爺,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面前夢伴一米九的大個子,不說話就這麼陰沉沉的看着他,隻聽見夢伴手指輕輕的敲着桌面:“小風這個名字,你聽過嗎?”
樊羿珩和紀知道,夢伴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地去“打擊”人,除非那人惹到他了。
瘦弱男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記起來了這位爺是誰。
“這位爺,不關我的事啊,全是小風指使的。”
瘦弱男人在夢伴目光的注視下,詳細地說着那天小風找到他的經過。
幾年前出次相遇的那段經曆,全是小風一手安排的。
夢伴聽着瘦弱男人的講述,五官的側影沒入陰影中,壓迫感十足。
他掌心向下招了招手,輕挑了下眉,“滾過來。”
瘦弱男人被震懾得雙腿發軟,“撲通”一下就結結實實地跪在了地上,膝蓋骨和地闆發出重重一道響聲,“誤會、誤會啊!”
夢伴嗤笑一聲,“能有什麼誤會?如果那天沒有我,你打算對他做什麼?”
直到現在他的腦海中還清楚地烙印着那天小風的神态。
面前瘦弱男人的叙述夢伴是一點都不相信,即使眼前的人在他的壓迫下,信誓旦旦的告訴他,是小風一手安排的,但是夢伴沒有忘記,初次相遇時,小風臉上的驚懼和害怕不是假的。
瘦弱男人一臉茫然,“我能對他做什麼,他答應我的,事後能拿錢,不然我都不接這生意的。”
包間裡鴉雀無聲,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夢伴的下颌線緊緊繃着,暗火被壓抑着,“不可能。”
瘦弱男人隻覺得天都要塌了,“我不敢說謊啊!!您可以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