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滾了。”燈光映亮男人眼底的陰鸷和狠厲,薄涼的唇微啟。
包間裡他們幾人面面相觑。
夢伴将酒一飲而盡,“小風沒道理會蓄意接近我,他跟我在一起什麼也不圖。”
樊羿珩湊過去,坐在他身邊,他開口,“還是查查吧。”
夢伴的眸中一片晦澀,“他不可能一一”
說到一半,他頓住了,想到小風的執意離開,還聯想到樊雪兒的入獄。
一切的一切,似乎在此時終于開朗。
夢伴眼眸森然,細碎的煙灰落了一地。
聽着手下人的報告,夢伴揮拳重重砸在牆上,手指關節處血肉模糊,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紀被吓得“卧槽”一聲,“你自虐做什麼?”
樊羿珩歎了一口氣,“這被别有用心的男人騙了能不生氣嗎?你說小風他看着清清冷冷一大美人,怎麼那麼有心機?”
他話音剛落,夢伴就轉過頭來,用湛黑的眸光盯着他。
樊羿珩被夢伴看的一臉茫然,“你别看我,要不要派人追回來。”
夢伴薄唇繃着,走進卧室,“砰”一聲把門關上了。
樊羿珩不可置信地轉頭,一臉委屈,“我哪兒惹他了?”
紀幽幽道:“他本來就煩,你就不該惹他。”
樊羿珩奇怪地看着他,“我問你,是不是喜歡夢伴?”
“你在胡說什麼!”紀反駁道。
樊羿珩摸摸鼻子,嘴裡嘟囔着:“不是就不是嘛,這麼激動做什麼。”
這件事很容易查,夢伴的人一下就把事情調查清楚了。
夢伴看着桌上一堆調查到的資料,根據樊雪兒入獄前的線索,找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後面字寫着:【宋煙雨,性别女,曾入讀
頂流學院,高三學生,曾受到樊雪兒為首的霸淩,跳樓自殺。】
但因為樊雪兒團體有權有勢,小風無法跨越階所以這是,借他的手複仇。
夢伴的喉間仿佛被刀片劃開,每一次呼吸都晦澀艱難。
難怪——
高中時每次小風都會找借口不去他們的聚會。
他當時說,“你跟他們是一路人嗎?”
那或許不是他說的氣話,而是肺腑之言。
他是真的覺得他和樊雪兒等人都一樣,仗着權勢胡作非為。
小風根本不喜歡他,他甚至還有可能厭惡他。
直到此時,夢伴似乎才認清了現實。
夢伴不知在落地窗前站了多久,久到地上落了一地的煙灰。
他撥了一通電話,嗓音喑啞,“我要去找他。”
預計着手下人安排好了,夢伴下樓,但客廳主座上坐着老爺子。
老爺子不疾不徐地放下報紙,“找他幹什麼?還是回老宅好好冷靜一段時間吧。”
“我要去找他。”夢伴還是那句話。
老爺子冷哼一聲,“你都知道他不喜歡你了,還去找他?”
“要。”夢伴的眼底一片猩紅,臉色沉郁。
“你想得美!”老爺子一拍桌子,“跟我回去。”
夢老爺子攔着夢伴的原因不僅僅是答應過小風,更是因為小風的家裡人。
夢老爺子曾經因為夢伴的事找過小風的家裡
人,小風家裡的長輩一緻反對讓夢伴别來禍害。
現在夢伴又要去糾纏人家,打擾人家清靜,他哪兒能同意?
老爺子一聲令下,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镖将夢伴團團圍住,“先生,請吧。”
夢伴冷笑一聲,一揚下巴,“爺爺,你這是要逼死您孫子。”
“耍混呢?當你現在五歲?”夢老爺子又氣又笑,“你現在為了别人這麼跟你爺爺說話?”
但他還是妥協了,不耐煩地一揮手,“送他回房。”
天上飄着細細密密的雨絲,為整座城都籠上了
一層薄霧。
細雨朦胧中,小風站在公司大門口的挑檐下,身邊站着一位身材嬌小可愛的異性同事。
兩人此刻正在說什麼話,所以頭湊得有些近。
即使是與他們相隔十幾米遠的夢伴都透過雨幕看到了女同事落在小風臉上的眼神裡飽含傾慕。
“風一—”
正婉拒了同事周末看電影邀約的小風身形一僵,擡眸就看到了撐着一把黑傘,站在不遠處的夢伴。
他那雙眼眸亮得驚人,多了些從前沒有的複雜情緒。
小風的心下一沉,當即就猜到了。
他應該什麼都知道了。
女同事自然也看到了夢伴,和小風完全不是一
個類型的帥哥,她語氣帶着探究,有明顯的雄性競争的意味,“這位是小風老師的……”
小風還沒開口,夢伴大步走來,眉宇沉沉,“我是他男朋友。”
女同事臉上的表情一僵,大概一時之間消化不了,“真的嗎?沒聽小風老師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