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到一半,時媛便去房間裡拿了酒來,“這是我前任從國外寄回來的,說是好喝,拿出來給你們嘗嘗。”
景序不清楚時媛的事,也沒打算表示出好奇,隻是在兔子肉裡找骨頭少、甚至沒骨頭的,然後放進林聞的碗裡。
林聞就不一樣了,他是知道時媛的事的呀。
又是前任又是國外,一聯想,林聞就知道時媛說的是誰。
“上次還不是‘前任’呢,怎麼回事啊媛姐。”林聞大口吃飯,吃瓜也不落下。
時媛正缺可以聊天的對象,倒好兩杯酒就緩緩道來:“他在國外又不回來,我又不相信自己可以在這兩年裡守着舊愛遇不到新歡。”
好吧,景序又覺得自己有點好奇,但還是保持着找兔肉的姿勢,隻不過放慢了動作。
“啊。”林聞感歎一聲,“所以你們就分手了?”
時媛抿了口酒,輕輕晃着杯子,“單方面的分手。”
林聞張大了嘴。
“他不認,說什麼現在沒有遇到新的人那就不算分手。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哪裡學的,分個手搞得這麼矯情。”
時媛沉默了片刻,然後舉起筷子“啪”的一下打在林聞的筷子上,“吃飯,别光聽八卦。”
林聞低頭一看,碗裡的肉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景序,景序無辜地看着他。
“然後呢?”林聞吃下一口肉,又滿足地喝了一小口酒。
“然後他就開始給我寄各種東西,明信片、巧克力、香水、名牌包、酒……”
時媛指了指客廳的一個櫃子,“你們帶點巧克力走吧,堆都堆不下。”
一整個櫃子裡放滿了巧克力,盒裝的瓶裝的什麼樣的都有。
林聞沒有推辭,他知道自己說不過時媛,隻是說:“我們帶一點點就好了。”
不然按時媛的個性,她可以把所有的巧克力全部塞給林聞。
時媛又給兩個杯子滿上了酒。
“其實我不明白,要出國的是他,現在不放手的還是他,何必呢?”
林聞眨了眨眼,沒有說話,他對自己的感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最多是設想了一下未來,更别提當别人的軍師。
“那就不想他了。”林聞找到一個很好的說辭,“如果他真的決定就是你了,那他總會回來找你的。”
時媛笑了笑,道理她都懂,但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又變了味了。
所以她選擇喝酒。
直到景序攔下了林聞的酒杯。
“再喝要醉了。”
前任的話題早就抛在了之前。
時媛說:“這才喝了多少?上次喝那麼多都沒事。”
都沒事?
景序愣了一秒,覺得自己的記憶并沒有出錯,上次林聞和時媛喝酒,喝到最後兩個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吧。
“少喝點媛姐。”景序先勸時媛,然後又勸林聞,“明天還要上班呢乖乖。”
打工人最不願聽見的話,“明天還要上班”當屬其中。
林聞歎了口氣,拿起景序倒給他的果汁,非常豪邁地喝了口,“我不要上班啊。”
“最近客戶很多嗎?”時媛問。
林聞苦命地點點頭,“要過年了嘛,大家都想拍點好看的照片。”
于是他們工作室的工作量就飛速增長,一天拍攝根本不帶停。
工作室裡的人又不多,分攤在他們每個人身上的量就特别多。
時媛頓了頓,問:“工作室不準備多招點人嗎?”
聽罷,景序也擡起了頭。
關于林聞的工作方面,他其實還不太清楚。
聊到工作方面,林聞也打起精神來,他說:“那得有錢招才行呐,我們接的小單子全是薄利,隻有像春節或者其他節日才會接到大單子。”
“換一下經營模式呢?”景序提議,“少接點小單子,擴大工作室知名度,以此吸引更多人來拍攝。”
進一步發展工作室的事,林聞其實有想過,但他總是擔心自己做不好,最後也沒有做出什麼實際行動。
“嗯。”林聞想了想才回答,“可以試試。”
等忙完這陣子,他得找個時間和李舒樂陳希哲商量一下。
時媛還想說些什麼,手機卻在這時震動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人,不想接。
于是挂斷。
下一秒,對方又打了過來。
這一幕林聞總覺得似曾相識,他開口說着相似的話:“也許人家有急事呢?接一下吧媛姐。”
趕在對方挂斷的前一秒,時媛接通了電話,她拿起手機走去了陽台。
飯吃得也差不多了,景序收拾了一下桌子,把沒吃完的兔子和豆湯放進冰箱。
林聞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見景序把東西都端走,扯了兩張紙巾擦桌子,又偷偷喝了兩口酒。
待他們收拾完,時媛還在打電話。
林聞挪到沙發上坐着,景序走過來把他摟緊。
“我喝酒了。”林聞靠在景序身上。
他的意思是想表達,自己喝了酒,身上一股酒味,景序湊這麼近聞着可能不舒服。
但景序不在乎,抱着林聞的手還使了些勁。
“嗯,喝那麼多有沒有不舒服?”
林聞擡起頭,蹭了蹭景序,“沒有,這個酒很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