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景序真的用手機給林聞拍了一張照片，舉着手機調整了快半分鐘才拍了一張。他甚至沒有拿拍立得，可能是覺得太浪費。

林聞被凍得不行，一拍完他就小跑着到景序身邊，景序立馬把羽絨服搭在他身上，握了一下林聞的手，“冷成這樣，穿着外套拍也好看的。”

林聞眨眨眼睛，覺得要是照片不錯他就不脫外套了，“那我先看看剛才照的。”

景序突然像是吃了癟，話也不說了，打開手機的時候還慢吞吞的，絲毫沒有下午結賬時的靈敏和速度。

第一張照片，林聞看了一眼，有些一言難盡。

沒事，他再看看第二張。

他滑動手機屏幕，下一張照片……

怎麼沒有下一張照片。

林聞又滑回去，不可置信地問：“剛才那麼久就拍了一張嗎？”

他還擺了好幾個不同的動作呢。

景序還是沒敢說話，他點了點頭，就拍了一張。

林聞小小的啊了一聲，那可能是他剛才沒看清照片，照片應該還是可以的，畢竟照了那麼久。

他低下頭看了會兒照片，又擡頭看景序。

真誠地開口：“要不我們自拍吧。”

景序照的人，确實有些說不出口的難看。

景序沒忍住笑了出聲，“現在信了嗎？”

我不會拍人。

林聞咽了下口水，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信。”

畢竟是在一起之後的第一次拍照，林聞還是很在意的。

景序的個子高，手機還是讓他拿着照，林聞湊在他耳邊指揮怎麼拿、什麼角度、什麼姿勢。

他們兩個男生湊在一起拍照，不論是兩個男生，還是一起拍照，都讓他們吸引了一大批目光。

好在景序“孺子可教也”，這回拍的照片就好看多了。

但是拍立得還是沒用上，剛才他們是用手機拍的。

景序想了個法子，他讓林聞在原地等會兒，自己去抓一位路人幫忙。

周邊拍照的人多，景序随便找了一個看起來拍照姿勢很标準很正确的女生。

“你好，可以幫我和我對象拍一張照片嗎？”景序拍了拍女生的肩，“就在那裡，不遠的，拍完你們可以去那裡拍，感覺位置會好一點。”

他指了指林聞的方向，奈何靠近聖誕樹的地方人太多，女生也不太清楚他指的是誰，隻是拉着同伴點頭答應。

“好呀，我們在這裡根本拍不到聖誕樹。”女生說，“今天人實在是太多啦。”

景序把拍立得從衣兜裡拿出來，“可以幫我們用拍立得嗎？點這裡就是拍。”

女生點着頭說：“可以的呀。”

然後她就看見來找她幫忙拍照的帥哥走到了另一位帥哥的身邊，“我們準備好了！”

女生愣了一下，如果他的記憶力沒有出錯的話，她還記得，男生說的是和對象拍照吧。

同伴比她先一步回神，使勁拍她的手，“快照呀。”

然後對着景序喊：“你們可以靠近一點哦！”

林聞覺得不好意思，他轉頭微微對着景序笑，“你怎麼和她們說的呀？”

女生趁着林聞轉頭抓拍了一張，“嗷嗷”地叫了兩聲，“帥哥！能不能再拍一張！”

景序比了個“OK”的手勢，這次換他低頭看向林聞，“我說，我想和我對象拍照，請她們幫個忙。”

女生拿着兩張拍立得繼續嗷嗷叫，她說：“要不要再來一張都看鏡頭的！”

景序回她：“要！”

然後他摟上了林聞的肩，順着慣性，林聞把頭靠在了景序的肩膀上。

一共三張照片。

女生把拍立得和照片遞給景序，和他們道别前，留了一句：“你們好配呀，祝99。”

照片拍成什麼樣子，林聞沒有第一時間去看，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在人群中牽住了景序的手。

他們越走越快，到最後甚至奔跑起來，在聖誕節的夜晚。

他們跑到車位旁才停下，林聞喘着氣喊累。

景序笑着問：“為什麼要跑？”

林聞喘完這口氣，和景序對視，“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覺好爽。”

拍完合照很爽，跑完步很爽，讓這個世界上除他們之外的人知道了他們的戀情也很爽。

他們相視一笑。

景序替林聞打開車門，“上車吧乖乖。”

他上車先開了暖氣，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問林聞，“跑這麼久腿痛不痛？”

剛才玩得太嗨，一時間兩人都忘記了這碼事。

林聞似乎也是坐上車之後才想了起來，景序問他的時候，他正伸手揉着小腿和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