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聞是想一路上都不再把頭轉回去的，但是景序來牽他的手了，還好聲好氣地哄他，“等會兒給你買奶茶、買衣服、拍照片好不好？”

林聞覺得自己其實可以大度一點。

不就是被啃了兩嘴嗎？又不是三嘴，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勾了勾景序的掌心，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多久紋了個紋身啊？”

景序自然知道林聞說的是什麼紋身，他擡起右手，連帶着林聞的手也一起。

“從冰島回來之後沒多久吧。”景序回想了一下，坦白道，“當時下定決心要追你了，就紋了。”

紋在指根，晃眼一看就像是帶了戒指。景序特意選的那裡，想用這種方式提示自己，他始終欠林聞一對戒指。

“紋的是我的名字嗎？”林聞又問，他其實能猜到景序紋的内容，這很容易。但是如果是從景序口中聽見答案，那就又是不一樣的感受。

景序承認：“嗯，紋的你的名字。”

林聞：“那旁邊的月亮呢？”

景序：“乖乖不是最喜歡月亮了嗎？隻要是我擡頭看見了月亮，就會想到你。”

所以紋了月亮，看見月亮想起林聞，想林聞時，就看看月亮。

林聞握緊了景序的手，景序也用力回握住他。

“多久發現這個紋身的？”景序好奇。

林聞想了想，告訴他：“你生日那天，我送你回家，用你指紋開鎖的時候。”

景序跟着回想，然後感歎：“那麼早啊。”

車子駛進商場車庫，他們運氣比較好，剛好碰見有車離開，于是迅速停好了車。

車庫裡的路不是很好認，林聞找不到上樓的方向，他等着景序下車鎖門，然後繞到他旁邊，繼續牽手。

要牽手嗎？林聞還在想，商場裡人好多的，他提前預支了臉熱。

景序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要牽嗎？商場裡很多人的。”

聽完，林聞飛速搖頭，順着景序給的樓梯往下跑，景序就笑着松開了他的手。

他的寶寶還很膽小。

出門前，景序說要給林聞買新衣服。林聞還以為是他在開玩笑，直到景序領着他進了好幾家服裝店。

“真的要給我買衣服呀？”林聞身上正試着景序給他挑的毛衣，“這件會不會大了點？”

景序嗯了聲，“答應你的。”

店員小姐姐在一旁推銷，“其實不大的哦，我們家毛衣做的就是這種款式。小哥哥皮膚這麼白，這件衣服襯得氣色更好了。”

“去換回來吧。”景序對林聞說，他看出林聞面對銷售的熱情有些不好意思拒絕，直接當上了林聞的外置嘴。

他對店員小姐姐輕輕一笑，“我們再看看其他的。”

林聞抱着換下來的毛衣出了試衣間，小姐姐伸手接過衣服，還是笑得非常熱情，“如果有喜歡的可以多看看哦，兩位慢走。”

林聞吐出一口氣，和景序離開。

“我還以為她要繼續勸我呢。”林聞說。

景序又準備進新的店，他微微低頭，和林聞說：“如果不喜歡和我使個眼色就好，我幫你開口。”

林聞擡頭笑得開心，“好。”

結果逛完這家店，眼色是沒使出來的，因為林聞還真的看上了其中一件。

“要不，就這件吧。”林聞說。

景序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他還擔心看一圈下來沒有一件喜歡的。

衣服買來是拍照的，林聞穿着就好，眼看着店員想讓林聞去把衣服換下來讓他們打包，外置嘴又發揮作用了。

“我們就穿着走吧，幫他打包一下換下來的衣服就好。”景序繼續說，“你們有剪刀嗎，幫他剪一下吊牌，我來買單。”

店員理解了一下他的意思，立馬點頭說好，然後拿起林聞換下來的衣服，領着兩人去前台了。

“先生，這裡剪刀。”

景序接過，然後道謝。

吊牌在衣領裡，景序把它翻了出來，剪掉之後遞給了店員，“幫忙扔一下吧，謝謝。”

收銀員和他們确認了衣服剪掉吊牌不退不換，然後問：“這邊怎麼結賬呢？”

林聞還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想掙紮着和景序搶一下付款，結果連微信都還沒點進去，景序已經付完款了。

“說了我送你。”景序看見林聞的小動作，“走吧。”

他問林聞要不要去挑一件羽絨服或者褲子，林聞把頭搖得飛快。

“不用了，拍照的時候要脫外套。”林聞又補了句，“那樣好看。”

景序笑他，“怎麼還有偶像包袱。”

林聞嘟嘴，“你不懂。”

景序又笑。

他們先去吃了個晚飯，林聞說等到天黑了他們可以去商場門口拍，外面有一顆巨大的聖誕樹。

景序聽林聞的，還說：“那寶寶還要指揮一下我怎麼拍，我都不會拍照。”

林聞擡起手肘作勢要打他，他還記得當時在冰島上看見的景序那一堆照相工具，還有景序送給他的那一張拍的背景的照片，“我才不信你。”

景序隻好歎氣，“寶寶，我真的不會拍人。”

林聞搖搖頭，吐出兩個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