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檬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安啦,至少他沒抓着你撕你臉皮。”
邱檸:“……”
邱檬接過他幫自己拿着的外套穿上,從他口袋裡摸出車鑰匙,道:“我回旅店拿行李,你看着霍爾吧,順便想想怎麼和老闆交代。”
确定失憶不是裡歐發現有人跟蹤尾随想借以脫身的把戲後,邱檸就在想這個問題,兩人又是喬裝又是改扮,為的就是代老闆看好孩子,結果把孩子看失憶了,老闆那裡如何交代?
秦憫之當晚就趕過來了,邱檸和邱檬下樓迎他,隻覺裹挾着一身寒氣的老闆就像隻深夜來訪的吸血鬼,森冷的令人膽寒。
随行的安格魯和羅茨用同情眼神看着他們,但又不得不慶幸,還好老闆沒有派他們出來看孩子,不然不知如何交代的就是他們了。
秦憫之并未遷怒于人,惹事的是裡歐,而裡歐能溜出來是他默許的,要怪隻能怪他低估了這小鬼惹事的本事,自以為派人跟着,放他出來玩兩天也沒什麼,不想竟出了這樣的岔子。
秦憫之來時已經聽說失憶的霍爾有多慎重了,怕帶着太多人惹他緊張,因此隻帶了邱檬一個上去看他。
霍爾休息的并不好,中間起來吐了兩次,反流的胃酸從胃部燒到喉嚨,頭更是又暈又疼,起身應門腳步都是跄踉的,好像踩在甲闆上。
屋門一開,秦憫之就見他搖晃着向後跌去,一把将他拉住了。
待到那陣暈眩過去,穩住身型,霍爾便将攙扶他的手推開了,并退開半步,見邱檬也在,啞聲問秦憫之:“你也是我養父派來的?”
邱檬幫秦憫之挽着大衣,從衣料裡伸出一根指頭指向秦憫之,用口型說:“他就是,他就是。”
秦憫之睨了身側的邱檬一眼,道:“偷偷摸摸做什麼?說話。”
邱檬倏地收回偷偷點指的手,為霍爾介紹:“這位就是令尊。”
給父子做介紹就夠奇怪了,遣詞用句還這麼正式,聽着奇怪又搞笑,但在場的三人沒一個能笑出來的,邱檬甚至大氣都不敢喘,深怕霍爾丢給他們一句你們才有病,砰地将門摔上。
萬幸霍爾沒那麼做,隻用打量陌生人的眼神定睛打量秦憫之,從衣着氣派可以看出,這确實不像個聽人差使的人,但也不同于和那些為了博取善名而收養孤兒的社會名流,看着倒像位養尊處的富家少爺,也就剛及而立的模樣。若非出言邱檬證實,霍爾大概會把這個深夜來敲門的omega當成蒙事的。
秦憫之帶着邱檬就是怕他不信自己是他養父,但有邱檬作證,這個不孝子都沒将他讓進去說話,隻道:“我身體不舒服,有事明天再說。”
秦憫之按住他想要關上的門,打發走了如蒙大赦的邱檬,放緩了語氣:“不是身體不舒服?進去說吧。”
霍爾遲疑了須臾才讓開門,他原本隻想開間普通客房休息,奈何今天是周日,滑雪場來客多,酒店的房間也緊俏,普通客房都住滿了,他就開了間一廳一卧的小套房。
秦憫之剛坐下來,話還沒來得及說一句,霍爾就扭曲着臉沖進了洗手間,跟着便傳來了嘔吐聲。
秦憫之起身跟上去,給撐着洗手台幹嘔的霍爾拍背。
霍爾今天隻吃了一頓早餐,把之前喝的清水絞出來,就吐不出東西了。
秦憫之接了杯水給他,霍爾漱完口,又用冷水洗了把臉,這才吐出一口氣來。
秦憫之直接把他扶回了卧室,安頓他躺下,順勢坐在了床邊,拿出手帕給他擦拭發際的冷汗和水漬,見霍爾難受的蹙着眉眼,越發後悔放裡歐那小禍事簍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