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的證件、通訊器、診斷證明都在邱檸身上,邱檸把這些可以證明邱檬所言句句屬實的東西拿給他,讓他自己慢慢看。
邱檬坐在邱檸旁邊給他發消息:你最好和他說一下,老闆為什麼讓咱們帶着他的診斷證明,不然憑他那謹慎又多疑的性子,可能會想,你們老闆能掐會算啊?他怎麼知道我會失憶?
邱檸看完消息對霍爾說:“證件是給你帶的,診斷證明是為裡歐準備的,以防他不願意回去,謊稱我們脅迫他,把我們送進警局。”
霍爾不置可否,用人臉識别解了屏幕鎖,下載了一個查詢公民信息的APP,證實了證件是真的,他又打開網頁,查詢出具診斷證明的機構,當真是謹慎到了多疑的地步。
邱檬左一個白眼右一個白眼,把本就戴隐形戴的幹澀發紅的眼睛翻的更紅了。
邱檸就像帶着随身空間一樣,再度從登山服的内袋裡掏出一堆東西,有分裝的卸妝水、單片裝的洗臉巾、眼藥水,還有一條洗臉用的發箍。
邱檬接過東西,去咖啡廳的洗手間卸他那亂七八糟的妝了,留邱檸看着霍爾。
霍爾再核實過證件和診斷證明的真實性後,查看起了通訊器裡的照片,想借住這些找回記憶。
奈何霍爾自來不愛拍照,而秦憫之是偷生活下來的,一直牢記着父親的叮囑,不僅自己很少拍照,還會盡力避免出現在别人的鏡頭下。
霍爾的通訊器裡照片少的可憐,而且多是霍爾親自馴養的狗和秦憫之那些爬寵,僅有的幾張人物照還是廣角拍攝的,竟是一張清晰的正面照也無。
霍爾的朋友圈更是荒蕪,最近的一條來自一年前,拍的是一個點着蠟燭的生日蛋糕,文案隻一句:要健康快樂的長大。
蛋糕上隻插了一支數字蠟燭,可以判斷出壽星是個剛滿一周歲的孩子。
霍爾問邱檸:“我結婚了嗎?”
兩人同為alpha,年紀也差不多,相比邱檬,邱檸和霍爾要熟稔一些,對他那大逆不道的感情有些耳聞,但也不好直言說,你結不了,你喜歡你爸,隻搖了搖頭,避重就輕道:“這張照片是翀兒滿歲宴上拍的,他是晟爺家的小公子,老闆的親弟弟,論輩分你要叫他叔叔。”
“我養父有個兩歲的弟弟?那他多大年紀?”
“四十五六吧?”邱檸也說不準,他們老闆常年深居簡出,性情乖僻,再加上身邊有個可以身兼多職的霍爾,很少用到他們使喚,他們怕犯了老闆忌諱,也不會多打聽老闆的私事。
生父生母都已過世,有一位大他十八歲的養父,帝都人士,未婚,停職,患有二類精神疾病,此行是被一個小鬼“綁架”出來的,那個小鬼是他的亞人格……
不知是剛才和邱檬動手的關系,還是忽然間接受了太多信息,霍爾又暈眩了起來。
緩了半晌,霍爾就拿着證件去辦理入住了,他當前最需要的是休息,其餘事隻能押後再議。
邱檸忙跟了上去,勸他先去醫院做個檢查,排查一下腦部有無淤血水腫。
大堂經理本以為霍爾走了,跟上面交代完,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又被前台叫了下來,看到霍爾比他這腦震蕩的還頭疼。
霍爾直接把前台不接的證件遞給了他大堂經理,肅着一張天生兇相的臉道:“現在符合規定了。”
大堂經理險些沒維持住臉上的職業假笑,頓了頓才接過證件,讓前台幫他理入住手續。
邱檬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霍爾已經上樓去了,邱檸正在為兩人辦理入住。
邱檬:“你沒勸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嗎?他都摔成這樣了。”
邱檸:“勸了,他說他頭疼,讓我走開,不要妨礙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