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沒能收住腳,把堆滿垃圾的垃圾桶蹚倒了,霍爾從床底下掃出來的失蹤的襪子、内褲、蕾絲丁字褲,用過的保險套,落灰的情趣玩具散落一地。
白彥蹦跳着彈開,一臉嫌棄的嚷嚷:“我靠,我眼睛髒了,我要去買柚子葉洗眼睛!”
霍爾拿起掃把,把那堆亂七八糟重新掃起來,連同橡膠手套一并丢進垃圾桶,将垃圾袋系好拎到門口,對白彥說:“你先去吃吧,我沖個澡再過去。”
白彥走後不久,年豐和魯伯特又先後來敲門,都是喊霍爾去吃飯的,大家不僅不排外,還頗為照顧霍爾這個借住者,這要歸功于弗伊斯,他離開前特地去買了幾條好煙,又叫幫跑腿給每個人都送了兩箱功能飲料。
當然大家如此照顧霍爾還有那一個原因,那就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秦家的“家醜”已經傳揚開了,人們看待霍爾的眼神都有些像惹怒了主人被打出門的棄犬。
霍爾在大家帶有憐憫的照顧下住了下來,雖然他寡言少語,不擅言談,但他為人勤快又爽快,誰有事脫不開身找他代班他都不推辭,還博了個厚道的好名聲。
軒呈出差回來來宿舍找他,替三狗緻歉,邀他回去借住,白彥還挺舍不得霍爾的,摟着他的肩膀說:“憋走呗,呈哥忙起來自己都吃不上飯,你去那他住還得照顧他和他的貓狗,哪如住咱這,到點就開飯,肖姨做飯還好吃。”
霍爾也覺得住在這裡比麻煩軒呈要好一點,便謝絕了軒呈的好意。
轉眼又是一個月,天涼了下來,霍爾今天得了個好差事,替陳衍去郁禾灣送東西。
陳衍也是有意成全他,不然就自己去送了,他也不是騰不出這點空兒。
霍爾心知肚明,道了聲多謝,開着陳衍的車去了郁禾灣,當班的門衛是個生面孔,霍爾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霍爾,得知他是夏家派來送東西的,做完訪客登記就放行了。
霍爾把東西送到還不想走,就在别墅區裡遊逛,這個時間翀兒在午睡,秦憫之應該也在午睡,大概率不會出門,霍爾在晟家院外站了一陣,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便走開了。
信步逛了一陣,他又轉了回來,這次看到晟家的幫傭在院子裡摘海棠,兩人的注意力都在院中的海棠樹上,沒人注意院外的霍爾,霍爾又等了一陣,還是沒等到秦憫之出來走動。
霍爾再度走開,這次逛到了别墅區的物業處,想到那名生面孔的門衛,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問管理員招不招夜班保安。
郁禾灣的物業是四海鴻業在負責,物業的工作人員是統一招聘的,疑惑于他怎麼會找工作找到這裡的管理員如實告知,跟着詢問他怎麼進來的。
霍爾從物業處出來的時候撞見了歐文,歐文問他在這幹什麼,送他出來,或者說盯着他離開的管理員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說這話時看霍爾的眼神跟看混進來貼小廣告的差不多。
歐文哭笑不得的替這個倒黴孩子解釋,他不是混進來的,他爸是這裡的住戶,然後把這個倒黴孩子領回了家,留他吃了頓晚飯。
傍晚弗伊斯下班回來,看到霍爾在他家,問他幹嘛來了,最近日子過的太安穩,上門找頓抽調劑一下?
霍爾裝啞巴。
弗伊斯又問父親:“老爹,他來幹什麼?”
歐文看向霍爾,想笑又于心不忍,于是忍住了笑:“找工作。”
得知霍爾竟然去物業那應聘保安了,弗伊斯笑出了鵝叫,等笑夠了才嘗試解析他這異于常人的腦回路——為了離爸拔近點揣着一百多萬的積蓄來應聘月薪幾千塊的小保安,他還不要薪水,隻求包吃住,要求上夜班是為了盡力避免和秦憫之碰面,免得被爸拔發現他太想爸拔擅自跑回來了。
弗伊斯解析完向霍爾确認:“你那個神奇的腦袋是這麼謀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