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最重要的是剿,其次是事後的處理工作,言昭離因為已經在軍中頒布了一套比較完備的體系,所以事後的工作也沒太多的操心之處。
但名單上的官員得抓,她又重新忙碌了起來,剿匪回到軍營後,一連好幾日都未回府。
等到抓的差不多,已經過了半月,隻剩下一些早就收到消息,逃竄的官員未逮捕。
午時,言昭離坐在案桌上看呈上來的報告,在剿匪前,她就說過,要對能力出衆者進行嘉獎。
得到官職升任的總有一百五十人,其中有三人是巨大的升,這三人從前都是小兵,現升的是可掌管上百千人的官,王麥和另一人晉為校尉,江小春一箭射殺江段,是最大的功臣,晉為都尉。
言昭離确認無誤,在落款處按上掌印,四四方方的小印記,寫着‘大皇女’三字,這是可以代表自己身份的印章,幾乎每一個皇女都有。
她講這份嘉獎名單交給翠鳴:“将上面的嘉獎名單公布下去。”
“是。”翠鳴拿過後,她嘴唇嗫嚅,似是想說些什麼。
言昭離乜了她一眼:“想說就說。”
“大皇女何時回府?”
“府上可發生了什麼事?”
“無事。”
“那祁小郎最近可有什麼異樣?”
翠鳴想了想,搖頭:“似乎沒有,隻是每日在窗邊看風景的時間長了些。”
言昭離若有所思的點頭,古代麼,确實沒什麼娛樂的,老闆在窗邊天天看風景,也是能理解的,看來還不知道她受傷的事。
她看了眼自己還沒完全好的手臂,當時被打的時候特地避開了些力道,避免了被打斷的結局,但受的傷還是不輕,放在現代,也算是個骨折。
内裡的傷還沒好,但外面已經看不出差别,嗯,能蒙混過關。
她揚聲,眉眼間都透着一股喜悅:“翠鳴,收拾一下,回府。”
*
言昭離走前,跟祁逾白老老實實的保證,一定會毫發無損的回來,可現在,她不僅沒完完全全的回來,還差點斷了一個胳膊。
想起走前祁逾白反複的唠叨,雖然‘唠叨’這個詞并不适用在英明神武的老闆身上,但當時言昭離隻能想到用這個詞來概括。
祁逾白讓她想起了照顧她頗多的餘奶奶,也是一樣的愛絮叨,天冷了讓她多穿衣,不要為了減肥而節食……
餘奶奶的心是好的,可有時言昭離也會因為沒有聽她的話,在外受傷而不好意思回去。
她現在不想回去面對祁逾白,也是一樣的心理。
可愛你的人哪會計較這麼多,他們隻會更心疼你的遭遇。
言昭離像是一隻歡快的小鳥飛回了巢穴:“老闆,老闆,我回來了。”
“回來了?”祁逾白說話的聲音情緒不明。
“是啊,我已經把那些匪寇全部清剿,那些包庇的官員也抓的差不多了。”
“幹的不錯。”
她貧嘴:“也不看看我是誰帶出來的。”
祁逾白問:“受傷了嗎?”
言昭離眼神飄忽:“沒有,我很厲害的。”
‘呵,’祁逾白接着道,“是很厲害,對着我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我,我……”
“言昭離,你是不是忘了我輔修過心理學。”
言昭離一下子瞪大了眼眸,祁逾白主修金融,輔修選的是心理學,雖沒達到神化的地步,但通過一個人的細微表情來判斷對方是否撒謊還是可以的,也就是說,老闆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謊,意識到這點,她的氣勢一下子恹了。
她手指比劃出一點點距離:“受的傷也不是很重,就一點點。”
“是嗎?我怎麼聽說,大皇女與江段比試,以一隻手為代價勝了江段。”
“都是瞎傳的,瞎傳的,我的手好好的,不信,我給你看看。”她舉起右手,想向祁逾白展示她的手沒問題。
結果動作幅度不小心太大,牽扯到了韌帶,疼的她小臉都皺到了一起,不停的倒吸涼氣。
祁逾白跨步走到她面前,輕聲喝道:“瞎動什麼。”
他握着她的手腕,幫言昭離把胳膊放下,動作輕柔的像是對待什麼珍寶一樣。
接着,他輕歎一口氣:“受了傷就好好養着,這次受傷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但以後,都得保證不讓自己受傷,不然等回去把你獎金全扣光。”
扣掉獎金,就像扼住言昭離的命脈一樣,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于是鄭重保證:“放心,老闆,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再受傷。”
言昭離回來的時間已經過了午時,但她在軍營未用飯,這下回來了開始傳飯,祁逾白陪着她一起,他也還未用過。
飯桌上,言昭離的事情都由祁逾白一手代勞,包括吃飯。
言昭離用眼神控訴:她傷的隻是左手,右手是能動的。
祁逾白:“一隻手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