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把周圍未出嫁的公子看得臉都紅了,同時在心裡啧啧稱奇。
這小郎蠱惑人心可真有一把手。
向來隻有男子低下身子聽妻主的話,從來沒有像大皇女這樣寵的,墊着腳都要聽對方講話。
甚至連這種宴會,大皇女都能把這小郎帶進來,這是有多離不開對方。
心裡對祁逾白受寵的程度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看,那湖面上怎麼有個小船。”
“那船,怎麼在晃。”
“這場面,怎麼那麼像……”說話的人猛的住嘴,這可是衆目睽睽之下,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艘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的小船搖搖晃晃的飄到湖中央,順着水流的方向,逐漸靠近衆人賞花的岸邊。
靠得近了,船裡面的場景也能看到些,半遮半掩的船篷,兩道交纏的身影,動靜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女人的嬌哼聲,男人的喘氣聲……
言昭離自然看到聽到了,她和祁逾白對視一眼,眼裡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悶。
這是,要發生大事。
“全部人,都後退,轉過身去。”她的身份是全場最尊貴的,幾乎是話落,衆人都照做。
“将兩人分開,衣裳穿好,帶到皇貴俞面前。”
侍從拿着杆子将船勾得近些,然後一湧而入,将船裡的兩人捉住。
兩人都被扣押在地,男人頭發被撩開的那瞬間,言昭離覺得莫名的眼熟,她的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應驗了,男人那張如花的臉露出迷茫,嘴唇悠悠吐氣:“昭昭,我怎麼在這?”
男人是鳳後的弟弟,皇帝的貴卿,言昭離的姑父。
“為什麼要綁着我。”
男人腦子還沒清醒過來,但環顧四周,看到另一個被綁住的身影,腦子像被人錘了一小子,頓時清醒過來,全身冒冷汗。
“帶走吧。”
人很快被帶到了皇貴俞處,男人在地上直磕頭,大聲為自己辯駁:“求陛下放過臣夫,臣夫什麼都不知道,臣夫是被人算計的。”
皇貴俞操勞過度,病重得不能起身,言武帝念着他辛苦,特地批完奏折後來看看他。
誰知,就恰巧碰到了被壓上來的念貴卿,得知前因後果後,她震怒不已。
她上前踹了念貴卿一腳:“賤夫!”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殿内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請陛下息怒。”
“陛下,臣夫冤枉。”
“臣夫是被人下藥,對,被人下藥了。”
言武帝冷笑道:“既然你看看聲聲說什麼被下藥了,那朕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被下藥了。”
“來人,傳太醫。”
旁邊的皇貴俞眼裡閃過一絲嘲諷,皇帝還是心軟了啊,也對,對着白月光那張相似的臉,怎麼可能狠下心來。
他的心裡再次忍不住嫉妒,那位鳳後的命可真好,輕而易舉得到了陛下的愛。
他死後,家族的榮耀,門内的仕途,都通向了一條無比順利的天梯。
可惜,現在隻能止步于此了。
太醫到的很快,來的路上一步都不敢停歇,一到場,行過禮後,立馬給念貴卿把脈。
診過脈後,太醫面色無比凝重的回道:“念貴卿的體内并無任何中毒的迹象。”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你。”念貴卿喊道,“我不相信你,陛下,肯定診——”
“閉嘴。”
“把那個□□帶過來。”
跟念貴卿私通的,是一個普通的侍衛,樣貌普通,丢進人海裡找都找不出來。
“朕問你,為何與她私通。”
念貴卿看向陌生的女子:“陛下,臣夫不認識她。”
本在聳搭着頭的女人立馬擡頭,恨恨的看向念貴卿:“念郎,你為何要怎麼說。”
“為什麼要否定我與你的一切。”
“是你說陛下心裡隻有鳳後,看到你這張臉,陛下隻會陷入悲傷,你不得寵,又不甘寂寞,讓我撫慰你。”
“是你今兒要尋求刺激,所以才會在船上。”
“你胡說,你胡說,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
“你的大腿内側有一個紅痣,右手腕處有一個疤痕,是小時候為救鳳後所傷的。”
念貴卿瞪大雙眼,一時找不到任何話反駁,女人說的話,全部都是真的。
他不甘,隻能顫顫巍巍的爬向皇帝,露出梨花帶雨的小臉:“陛下,臣夫冤枉,這個女人說的都是假的。”
言武帝厭惡的甩開:“是真是假,朕自有分辨。”
她捏起念貴卿的下巴:“這張臉,相似他,真是玷污他。”
“來人,将他臉上的皮扒下來,過程中不要讓他死了。”
“這麼容易死了,可就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