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慕帆把書又放起來,還沒挨到桌洞,郝阿柚就把書搶了過去。
“我想起來了,我桌洞裡有空,我要我要,我必須要這本書。”
他心裡暗叫,給了我也不學,等着落灰或者無故消失吧。
英語課沒有讓艾慕帆放棄,還被安利了一本語法書,真是逼着學渣好好學習,生不如死啊。
最後一節課,是自習,班主任不在班,班長坐在講台上鎮班。
郝阿柚可算是喘了一口氣,上課被艾慕帆逼瘋了,下課也逃不出魔爪,不是鞏固通項公式就是被迫看語法書。
郝阿柚在講台上都不敢看下面的艾慕帆,他害怕一不小心對視上,就會觸發艾慕帆的教書育人功能。
艾慕帆玩着講台上的粉筆,挑來挑去都是一些粉筆頭,身為班長的他想去級部拿幾盒像樣的粉筆。
但一想到,今天是周一,劉遙那惡心貨可能在級部開會,為了眼不見為淨,決定晚上再去拿。
想着想着,一本厚厚的曆史資料出現在眼前,表皮上又是貼着那張騷粉色的便利貼。
【既然哥對曆史感興趣,哥就從曆史這方面先主動下手吧】
一串工整的字後面又是跟着一隻手繪的小貓。
郝阿柚看着艾慕帆的背影,氣的牙癢癢。
這傻逼還讓不讓人休息啊,他不會是老天爺派來懲罰我的吧,我罪不至死啊。
不怕劉遙詭計多端,就怕艾慕帆犟認死理,一相情願地一條路走到黑。
關鍵是,艾慕帆好話聽不懂,壞話一聽就敏感還會生氣。
蒼天啊,人是怎麼做到鈍感力十足的同時又敏感脆弱的?
郝阿柚越看那隻貓越來氣,那隻貓像是監督郝阿柚學習一樣。
雖然很可愛,但是的确讓自己生理不适了。
他把那張騷粉色便利貼塞進口袋,打開書香氣的曆史資料,瞬間無力,萎靡不振。
他佯裝很認真地翻閱,時不時點點頭,時不時皺皺眉思考。
堅持不到10分鐘,他就演不下去了,起身站起來打破安靜的氣氛“我去級部拿盒粉筆,都安靜點啊,不要随意走動。”
這句話主要是說給艾慕帆的。
走在外面的走廊上,連空氣都充斥着自由的味道。
沒走幾步,郝阿柚感覺身後有人在跟着自己,他轉身,空氣瞬間凝固了。
“你出來幹什麼,不怕學生會記你名嗎?”郝阿柚小跑到艾慕帆身邊,小聲呵斥道。
艾慕帆擡起頭,把視線從書上轉移到郝阿柚臉上,驚喜道“哎,哥不是在講台上嗎,怎麼會在這?”說完,又往後看了看。
郝阿柚扯着艾慕帆的校服袖子,壓低聲音“裝什麼,我剛才不是在教室說了嗎,我去級部拿粉筆。”
艾慕帆認真反駁“我沒有裝,我真的不知道。剛才我一直在做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哥說話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
郝阿柚蒙了,這傻逼又要鬧哪一出?
“哎呀,好了,我這不是急嗎,你出來幹什麼?”
艾慕帆很是善解人意“好吧,原諒哥一次。我要去問數學老師題。”
郝阿柚“......,走走走,被學生會發現就完了。”
走到級部附近,兩人分了别。艾慕帆讓郝阿柚等着自己,并保證自己會很快的。
郝阿柚敲了幾下級部大門,就進去了。
裡面沒有人,也沒有老師,他挑了幾盒無粉塵粉筆後,待在級部享受清淨。
他想,艾慕帆去問題,不可能一會兒就完事兒,還不如靠在松軟的椅子上小歇。
休息了十幾分鐘後,門發出吱呀聲,他艱難地睜開眼,看清來的人那一瞬間,站起來立馬就要走,一點也不想停留。
他抱着粉筆朝門的方向走去,恨不得裡劉遙十萬八千裡遠。
劉遙像是有備而來,他關上門詢問“你不是不和學習好的打交道嗎?”
郝阿柚不理他,像這種讨厭的人最好是不鳥他,越鳥他越蹬鼻子上臉。
“那小子一看就是書呆子,你的品味真是越來越低了。”
郝阿柚匆匆的腳步停下來了,他聽不得劉遙诋毀艾慕帆,把懷裡的粉筆重重地砸到桌子上。
“他不呆,像你這種萬年髒的垃圾還評價上别人了,誰給你的臉啊?”
劉遙已經聽慣了郝阿柚和李想等人的冷嘲熱諷,他不惱,戲谑地看着郝阿柚笑。
郝阿柚被他笑得心裡發毛,直接撞開了他。
手放到門把手上的那一刻,劉遙又說話了“我勸你離人家遠一點,别當拖油瓶拖累人家的後腿。”
郝阿柚握着門把手,漸漸發力“你算個屁啊,還勸上我了?”
打開門,郝阿柚被吓一跳。
艾慕帆直挺挺地站在門對面,眸子黝黑無光,臉上根本察不出喜怒,郝阿柚卻有點生怯,具體原因說不上來。
艾慕帆掠過郝阿柚,往級部裡面瞅了一眼,冷冷道“哥真是讓我好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