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姝膝行兩步攔住了他:“将軍,您就這麼厭惡我嗎?”
陸九昭望着前方,沒有看她:“沈姑娘,趁我還對你客氣的時候,收起這副模樣,這一套,對我沒用。”
沈靜姝直直地望着他,過了半響,她慢慢站起來,像是失望了一般,語氣中多了幾分決絕:“是靜姝無禮了。”說着便端起桌上的茶,說道:“靜姝以茶代酒,敬将軍一杯,就當是賠罪了。”
陸九昭接過茶杯,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将軍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将軍懷疑我會下毒?”
見他還是沒有動作,便接回那杯茶喝了個幹淨,以示清白。
陸九昭見她如此,也沒說什麼,把桌上的另一杯茶端起一飲而盡,然後便不再理會她,徑直走了出去。
而沈靜姝此時望着他的背影,臉上卻浮起了得意的笑容。
另一頭,羅氏聽說蔣安沅也到了白覺寺,便立馬趕去到院門攔着她,萬不能讓她壞了好事。
“真是巧了,侄媳婦你怎麼也在這兒?”
蔣安沅回道:“我聽說這裡的菩薩很靈驗得很,便想過來拜拜。看來這傳言是真的,不然二嬸嬸和沈姑娘也不會大老遠地跑到這來!”
羅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侄媳婦倒是個萬事通,什麼都知道。”
“那也不及二嬸嬸消息靈通啊!”蔣安沅掃了眼四周,“怎麼不見沈姑娘?她不是和二嬸嬸一同來的嗎?”
羅氏想也沒想就回道:“她身子不舒服,我便讓她去偏房休息一下。”
蔣安沅一臉關切:“是嗎?嚴不嚴重?沈姑娘她現在在哪間偏房?我反正也是無事,不若二嬸嬸帶我去瞧瞧?”
羅氏連忙推辭:“沒事,就是一路颠簸累着了,休息一下也就沒事了,何必勞煩你走一趟。對了,你不是來祈福的嗎?走,我帶你去正殿。”說完就拉着蔣安沅往前走。
蔣安沅卻止步不前:“二嬸嬸不急,我聽說二叔和我夫君他們也在寺裡,不知現下在何處?”
“他們是有軍務在身的,這軍務上的事,我這婦道人家哪裡清楚。”
羅氏不說實話,蔣安沅也不惱,側身吩咐道:“朝雲,讓人去問問寺裡的僧人,這國公府裡的貴客在哪間偏房休息?”
朝雲聞言便朝身後的丫鬟使了個顔色,那丫鬟點點頭便離開了。
羅氏眼見攔不住,但算着時間,如果沈靜姝那邊順利的話,現下兩人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飯,不過她還是得為沈靜姝多拖延一陣兒。
“侄媳婦,你是何意?姝兒可是哪裡得罪你了,非要這般興師動衆?”
“二嬸嬸應當比我清楚!”
“你、你怎麼跟我說話呢!我清楚什麼?姝兒不過是想待在九昭身邊伺候,你不願意也就罷了,何必追到這裡來問罪!”
蔣安沅不想和她扯這些,心裡隻想着快點找到沈靜姝。
這時,張五帶着一隊士兵走了過來,見到蔣安沅在這裡,便停了下來:“夫人,您怎麼在這裡?莫不是來找我們将軍的?”
蔣安沅笑着回道:“正是,五爺可知我夫君他現在在何處?我有事找他。”
張五撓了撓頭:“卑職也有一陣兒沒見到将軍了。”
正說着呢,剛才那個丫鬟回來了,在蔣安沅耳邊低聲了幾句。
蔣安沅聽完心頭驟緊:“帶路!”
羅氏見狀趕緊跟了上去,張五一頭霧水,但見蔣安沅神色張皇,想是出了什麼事,于是也跟了過去。
剛走近西廂院内,就傳來了女子的嘤咛聲,夾雜着男子低沉的喘息,她腳下一滞,像是有千金重一般挪不開半步。
羅氏一聽這動靜便知是沈靜姝得了手,于是故作寬慰道:“年輕人血氣方剛,也是情有可緣。再說了,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你是正室,要有容人之量……”
蔣安沅根本沒聽清她說的什麼,她腦子裡回響着陸九昭曾經說過的那些誓言。什麼“此生唯你一人”,什麼“終生不納妾”……現在想想不過都是些屁話!
她慢慢地向屋子走去,羅氏趕忙拉住她,張着嘴說着什麼,不過卻被她甩來。
蔣安沅:“五爺,把這裡攔起來,不許任何人出入!”
張五聞言立即把這群丫鬟婆子攔在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