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敲門聲響起。
“進。”
賀書賢把文件放在溫遲桌上,“這是你上次讓我調查的内容,我們确實錯怪你那小助理了。她身份清清白白,幸好你留了心眼沒給人玩死,不然很難對廣大群衆交代啊。”
溫遲給白菊花修剪枝桠,“我像是那種不分清紅皂白的人嗎?”
賀書賢聳肩,“我怎麼知道,畢竟,在電話裡你聽起來好像是要殺了她。”
溫遲把花小心翼翼插入花瓶裡,“我是想殺了她……”
和莓陵是不是卧底沒關系。
隻是處于生理本能的恐懼促使他殺掉莓陵。
“但……”溫遲撿起掉落在桌上的白菊花瓣,握在手裡,找了本幹淨的筆記本,将花瓣整齊夾在筆記本裡。
“但您發現她其實是個很乖很好的女孩子,最後您明察秋毫,還了她一個清白!”黃欣忽然冒出來,接下溫遲的話,“溫隊,您真是個大好人!難怪小莓陵總把這句話挂在嘴上。”
溫遲合上日記本,追問,“她總說我是個好人?”
黃欣點頭,“嗯嗯,她總說您人很好,很溫柔,就像天使一樣幹淨、純……”
說到一半黃欣說不下去了,這些詞和溫遲有半毛錢關系嗎?
她心虛瞥了眼溫遲,發現他在笑,“溫隊,您說我要不要給小莓陵準備點禮物?”
算是對她之前用槍指着莓陵的歉禮。
溫遲無所謂,“随便你。”
那小傻子估計早忘了。
“溫遲,你看起來心情很好……”賀書賢走上前,仔細打量着溫遲,“還換了身衣服,你不常穿白色。讓我猜猜,是小莓陵約你了?”
黃欣:“約……約會?”
溫遲:“隻是吃個飯。”
賀書賢笑了,“隻是吃個飯而已嗎?我去金蛇那裡就想問了,你對小莓陵是不是有意思?”
溫遲打開文件,頭也不擡,“你應該問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黃欣捧臉,驚訝看向賀書賢,“我的天哪!該不會是小莓陵在追溫隊吧!!”
好可憐啊!
賀書賢聳聳肩,沒接黃欣的話,放了塊蛋糕在桌上,“這是小莓陵讓我給你送的蛋糕。”他定睛看了看桌上的蛋糕,一字一句道,“你好像很喜歡這個口味,蔓越莓。”
特意把莓字咬得很重,再意味深長看向溫遲,揣摩他的态度。
然溫遲隻是收了蛋糕,不鹹不淡道,“很閑?需要我給點任務給你們?”
黃欣秒懂,“溫隊,我想起來我手裡還有份總結報告沒寫,我先走了。”
賀書賢失笑搖頭,“溫遲啊,别栽了。”
說罷,他跟着黃欣後面。
握住門把手,往下壓,拉開門。
白竹居裡,賀書賢正對上立在門口的溫遲。
黃欣還在他身後吐槽,“小太陽遇到大瘟神可算是倒大黴了,多可憐的小太陽,溫——诶呦,賀書賢你幹什麼停下。”
她摸摸撞疼的額頭,才看見溫遲,“溫隊,您怎麼在這裡……”
溫遲瞥了她一眼,沒說話,能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賀書賢知道他心情為什麼這麼好。
因為整個白竹居的大廳被玫瑰花裝飾了一遍,正對着門口的展廳位置挂着塊愛心展闆,巨幅展闆中央寫着幾個大字——
【WC LOVE YOU!】
從展闆周圍的裝飾花環延伸出一條玫瑰花編織的路,指引着開門進來的人徑直來到展闆下方,那裡用白色箭頭指着下面的飄帶,箭頭上寫着:“不要拉開我~”
頗有欲蓋彌彰的意思。
“這是小太陽安排的?”黃欣探出個頭,驚呼道,“這也太浪漫了!”
賀書賢:“我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布置……是聯邦政府月薪三千的小職員支付的……”
黃欣用手肘推他,“你懂什麼,小太陽這叫浪漫,你懂浪漫兩個字怎麼寫嗎?大直男!”
又一人推門進來,穿着聯邦制服,見到此情此景哇了一聲,“誰在白竹居表白啊,太浪漫了。”
這人身後跟着好幾個人,都是聯邦政府的工作人員,進來後都叽叽喳喳道,“好漂亮啊,這得花不少錢吧!”
“到底是誰被表白啊,好幸福啊。”
“審查長!”
一人笑道,“怎麼可能是審查長,他長了張孤獨終老的臉。”
倒不是說溫遲長得不好看,而是太好看了。
像是不能亵渎的神仙,注定要與世隔絕,斷絕情愛。
想象不出來,溫遲墜入愛河的模樣,即便他最近露面極多。
“我是說,審查長在那裡!”
那人定睛一看,“嚯,還真是!真是給審查長表白的!”他指着展闆上的兩個首字母縮寫,“WC,不就是……”溫遲。
他不敢直呼溫遲大名。
其他人也逐漸明白白竹居華麗的裝飾到底是為了誰。
衆人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拿下溫遲這朵高嶺之花。
借着今天的好氣氛,衆人膽大不少,“審查長!到底是誰啊,好好奇啊!”
溫遲端着模樣,不回答,反問賀書賢,“為什麼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