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煦陽驚惶無比,全身如滑膩的魚般,在床上扭動,妄圖掙脫束縛,可總是失敗。
他的上衣和褲子不知何時被褪去,換成了一個白色的輕薄長袍,薄薄的布料虛虛攏着他,在他身子亂動之時,也如花般散開。
“救……”
求救的話卡在嗓子眼中,他驟然睜大了眼睛,看着和牆壁融為一體的白色門,輕輕被打開。
一個全白修長的人,緩緩走了進來。
他戴着一雙白色的醫療手套。
這時候,宋煦陽才想起來究竟發生了何事,他是來文醫生的診所看病的。
之前,他和文醫生交流一番之後,文醫生決定給他上麻醉藥,給他做一個全身檢查,他被注入了麻醉液體之後,就意識渙散,陷入了沉睡之中。
現在,他醒了,可身上卻多了一層詭異的束縛。
“文……”
宋煦陽喉嚨哽咽,眼中溢滿了恐懼與害怕,他突然喊不出後面兩個字了,他,真的是文醫生嗎?
不知為何,宋煦陽總認為,文醫生性格溫和,是不會這麼對他的。
“我在。”“文醫生”輕輕回複着。
“你……你為什麼……”宋煦陽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詢問,可心中又莫名害怕。
“鎖住你?”
文醫生開口了,似笑非笑,他的視線自然而然落在宋煦陽身上。
隻見面前的青年身材姣好,膚白若雪,身上并未裹實的一層薄薄衣服,被他自己掙紮着弄掉了一大半。
胸口處,便暴露出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半遮半掩,襯得他身上的白色長袍都染上了顔色。
讓人很想伸出手,緊緊覆在上面,朝下無情壓去,看手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層凹陷的弧度,收手又輕輕回彈。
那種滋味,一定很美妙。
“……”
宋煦陽并不是什麼傻子,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砧闆上任人宰割的魚,廚師尖刀下最完美的食材。
廚師狂熱的目光緊緊鎖住他,隻是在思考,到底要怎樣将他解剖,才能發揮肉質的極緻鮮美。
心頭一陣翻滾惡心,宋煦陽停止頭腦中可怕的想法,忍不住露出一絲哀求之色。
“文醫生……”他聲音不由自主軟弱起來,眼神也變得怯怯的,“文醫生……你幫幫我……”
幫他解開吧。
受制于人、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令他感到恐懼萬分。
朝人撒嬌一直可是宋煦陽的拿手好戲,隻是自從穿……宋煦陽眼神一陣迷茫,頭腦中片刻空白。
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朝人撒過嬌了。
再次求人,不免顯得生疏了些,讓他生出一種時空錯落的荒謬感。
“幫你?”
聞言,文醫生緩緩上前,皮鞋在地上故意發出令人膽寒緩慢的聲響,就像是要宋煦陽迎接着最後的審判。
“好啊。”
他溫和地笑了,勾起的唇角弧度,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惡意,就連一雙褐色的眼眸,也愉快地眯了起來。
宋煦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身子忍不住往後一縮,可手中束縛存在,反而弄巧成拙,遮住腹部的一大片衣服,悄然滑落。
這是一出絕佳的美景,令人忍不住駐足,心馳神往。
很顯然,這香豔的一幕将“文醫生”吸引住了,他視線貪婪認真地在其上劃過,一寸又一寸。
明明兩人之間并未有任何肢體接觸,可宋煦陽分明感覺,自己肌膚滾燙,好似被人摸過似的。
“我該怎麼幫你呢?”他煞有其事道。
“幫我……解開。”宋煦陽咽了咽口水,小聲提出自己的請求。
然而,他卻得到了一個失望的回答。
“不可以哦。”
文醫生遺憾地搖搖頭,修長的身子朝前一傾,便有一大片不詳的陰影朝着宋煦陽傾覆過來。
“什麼……”意思?
眼前的一大片陰影,明明隻是光影的錯落,可卻如山一般,将宋煦陽渾身壓得喘不過氣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文醫生輕蔑地笑了笑,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十指張開成微曲狀,陷入了下方柔軟細膩的皮肉之中。
宋煦陽渾身一顫,眼神茫然。
上方戴着手套的手就是一塊堅冰,凍得他渾身酸軟,他分明感覺到,與其接觸之處,有無數細密的雞皮疙瘩無限生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