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了基蘭古堡,沒有人相送。
在這個寂靜的三更半夜,他們去了托勒密的私人公寓。
“這裡沒有基蘭古堡安全。”托勒密從後方抱着林隽,推着他在公寓裡走,一邊走一邊介紹,末了警告,“所以你要和我寸步不離。”
背後黏着一大塊狗皮膏藥的林隽有點兒無奈,“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麼事兒?”
托勒密撅撅嘴,不高興,“我才沒惹事,是他們自己找死。”
林隽沒接話,他打量這處少有生活痕迹但依然幹淨的公寓,想來是時常有人打掃的。走着走着,腿上撞上了什麼,林隽低頭一看,是個圓頭圓腦的Q版小機器蟲,他滿頭黑線,“品味挺特殊,都用上蟑螂機器蟲了。”
“什麼蟑螂!”托勒密氣憤,“這是泰坦天牛,是我的原型!”
“這就是蟑螂。”林隽很肯定。
“不是!”
“就是。”
兩人小學雞地抖着嘴,氣得托勒密抓起機器蟲給林隽科普,“瞧見沒,這麼大這麼威武的蟲颚,蟑螂可沒有!”
“還有觸須,我的又長又堅韌,蟑螂是個什麼玩意,拽一下就掉了!”
“還有嗎?”林隽雙手環胸。
“我……眼睛大……”
“是嗎?”
客廳裡一陣沉默,托勒密放下機器蟲,在地上撒潑,“威震天不是蟑螂!”
“你管這小鼻嘎叫威震天?”
“怎麼了!怎麼了——”
“沒什麼,威震天它爸。你們父子長得很像。”林隽微笑。
“我不是蟑螂!”
林隽咧嘴笑得憨傻,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地捂着耳朵。
“那你就接受蟑螂之吻吧!”托勒密惱羞成怒。
有沒有搞錯!工傷,絕對是工傷!我要向雄保會申請賠償!林隽慌忙閃躲。
然而那要死的人形大蟑螂撲過來,林隽還是躲閃不及,被壓在身下,急忙用雙手一撐,抵歪了托勒密的臉,“滾滾滾!”
林隽驚慌失措,烏黑的眼睛裡滿是惶然,這時托勒密偷襲撓了一下他的癢癢肉,嘿嘿那麼一笑就松了勁兒,被托勒密吻了個正着,他唔唔作聲,在唇齒交纏的縫隙裡罵着托勒密,擡手薅住那頭深棕色的頭發,想把這家夥從自己臉上拔走。
而那活像幾百年沒親過嘴兒似的托勒密又兇又狠,貪婪地用力吮吸,又忽地刮蹭着敏感的上颚。
林隽打着顫栗,低沉的呻.吟漸漸從喉頭溢出來,成了托勒密沖鋒的号角。
他們在地闆上相擁,糾纏。
面色潮紅,額頭浮汗的雄蟲一把薅住托勒密的頭發,哼着壓抑的鼻音,沒能阻止那張侵略性滿滿的嘴唇一路向下吻去。
林隽喘着粗氣,感覺天地微微在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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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隽,林隽……”
癡迷的呢喃呼喚讓林隽渾身發麻。
這對嗎?這不對吧……
他在幹什麼……
林隽暈乎乎地想。
當巅峰到來的那一刹那,林隽心想自己也是個變态了。
他們維持着相擁的姿勢久久沒有動靜。
呼吸聲交纏成一段沒有音符的音樂。林隽懶洋洋地把手掌搭在托勒密汗涔涔的後腦勺上,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呆呆盯着天花闆看。
好半晌,托勒密擡起頭對着林隽傻笑。
“笑個屁。”林隽送了他一個白眼。
跟尿了褲子似的,濕漉漉的布料粘着皮肉,又濕又涼,難受死了。
“起來。”
“再抱會兒。”
林隽沒應,也沒動。
煩人精真是煩死了。不,是煩人的大蟑螂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