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了,不客氣。”
“哪兒來的?”
“伊恩給的。”
“伊恩?”托勒密不相信,一邊嚼一邊狐疑地挑着眉,“他能給你烤肉?”
林隽伸手在空中那麼一抓,“強給。”
托勒密一秒領悟,壞笑成洪世賢,“你好壞,我好喜歡。”
被他逗笑的林隽咧着嘴,乜斜着眼,添油加醋,“你好.騷。”
他們笑成一團,然後一拍即合組隊去了後院。
伊恩還在吃着,燒烤味萬裡飄香。嘴饞的托勒密縱身一躍,跳過栅欄,跑到隔壁公然搶劫去了,嘴裡還大聲囔囔,“太窮了!實在太窮了!我來領點救濟糧!”
氣得伊恩哇哇大叫。雌蟲們看見是托勒密,手握大權的基蘭伯爵後嗣,也不敢較真阻攔,一時間雞飛狗跳。林隽站在栅欄邊笑得前仰後合,然後突然被跳回來的托勒密塞了口饅頭。他像個偷東西遇到警察的賊,夾着林隽狂奔,“扯呼——”
小矮子伊恩跳不過栅欄,隔着縫隙對着這邊狂罵,氣成了整容失敗的臉。林隽在托勒密豪邁的步伐裡颠來晃去,笑得快要咬不住嘴裡的饅頭片。
這一場對戰,托勒密戰果豐厚。他們坐在客廳裡,吃着燒烤,喝着酒,悠哉悠哉度過這明媚的上午。
林隽吃飽了有點兒犯困,酒量還不怎麼樣,他暈乎乎靠着懶蟲沙發,眼皮合上撐開,撐開又合上,坐在那釣魚,手裡的烤串也要掉不掉虛虛握着。
托勒密好笑地把烤串拿下來,擦去林隽嘴角的醬汁和炭黑,低頭吮了吮那張柔軟飽滿的下唇,笑得像個變态,“孜然味,好吃。”
林隽迷迷糊糊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罵了兩句,兩眼一閉,睡了。
“怎麼跟豬一樣,嗯?”托勒密捏住林隽的鼻子,親昵地輕搖了了兩下。
林隽再醒來時,窗外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他揉着有點兒發脹的太陽穴,去水台喝水,路過灰暗廚房的時候,看見了飯桌保溫罩裡的飯菜。
但做飯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家夥到底為什麼事情在忙?
掀開保溫罩。
都是他愛吃的。
警報——警報——
糖衣炮彈!這是糖衣炮彈啊——
狠狠吃了一口“糖衣炮彈”,林隽覺得托勒密的做飯水平又提高了。這家夥其實不是去殺人,是去進修廚藝了吧。
一口氣吃了兩大碗。林隽挺着吃撐的小肚子在客廳裡轉悠。
後院寂靜無聲,傻鳥把喙藏在翅膀裡睡覺。今晚林隽不想看星訊,轉頭屁颠屁颠去了書房,随便挑了一本書翻着。
想當年剛來蟲族世界,林隽不會說不會認更不會寫,就像個空有臉的智障,别人說天他答地,别人吃飯他拉屎,反正牛頭不對馬嘴。為此,烏爾裡克專門找了幾隻會讀寫的雄蟲給他上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國文課。
結果就是便宜了在床.上愛說騷話的格雷沃。
想起那位總被他吓的小土豆老師,林隽頗有些懷念。
窗外黑漆漆的,亮着幾盞路燈。
二環很熱鬧,但在雄蟲居住的範圍卻不能熱鬧,因為蟲族多了,也就意味危險多了。所以這一片相當的安靜。
忽然,傳來了門鈴聲。林隽放下書,豎起耳朵谛聽卻又沒了聲。
聽錯了嗎?
這時,又是一聲門鈴響。
林隽莫名不安起來。
沒聽錯,但這麼大半夜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