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一個冒名頂替的什麼事!你大爺我還沒跟你計較呢!”紅毛語氣不好,擺明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鐘時擡眸,冷冰冰的目光尖刺般刺過去,他輕挑眉,反問,“學習?”
語氣聽起來就很像嘲諷,紅毛大聲囔囔,“說了關你什麼事!問問問的……”
還沒說完,鐘時又打斷,“容我提醒,你們剛打輸了。”
他抖了抖那張物理答題卡,上面寫滿紅毛他們看不懂的公式,說出的話就像那些公式般砸到他們頭上,順便進行了一圈天體運動,“按照你們所謂的江湖規矩,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明白沒?”
紅毛:……
此言一出,褚知浪坐在他旁邊,側頭問,“你還懂這個?”
這回鐘時回他了,“學你的。”
褚知浪:“?”
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鐘時沒說太多,眼前這些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見,那五顔六色的頭發很有分辨度。
他們在好幾次循環裡見過,這夥人有段時間經常跟褚知浪約架,正好撞上他當時心情煩悶,四處溜達。
白來的出氣筒,不打白不打。
至于他們之間的矛盾,他知曉并不多。
對面紅毛似乎被他那番江湖規矩震到,以為他也是同類,好半天才說,“聽說林安有個常年考七百的大佬,我們……就想見識見識。”
他語氣越來越低。
“别的,也,沒什麼。”
鐘時不信:“就這,值三百尾款?”
紅毛張了張嘴:“那人家考七百是人家的本事,看一眼三百塊怎麼了?”
他一口咬定,鐘時也說不出什麼,隻是将卷子遞到他眼皮底下晃一眼,然後又塞給旁邊湊過來看的褚知浪。
“付錢。”
他指向另一邊沒明白過來的周舟。
紅毛:“……”
褚知浪一眼瞥見那卷子上的兩個字,笑出聲,“合着搞了半天,你們一邊恐吓我們學校的同學,一邊買我們年級第一的卷子?”
“什麼年級第一?我們買的是年級前十的。”紅毛解釋,“再說了,我們那是恐吓嗎?是你們林安的人耍詭計在先,五百塊給我們的卷子除了名字沒有一個對的上,那不純純騙我們錢嗎!”
王痧也跟着瞅了兩眼,幫親不幫理,“那吓到我們同學也是事實,又不是每一個人都給你假的,誠信交易,公平重要,你何至于恐吓每個過來交貨的。”
他指向另一邊縮成一團看他們談判的周舟,“你瞅瞅,給人吓成啥樣了都。”
紅毛囔囔起來很有理:“那我又看不出真假,誰知道你們好學生騙起人來這麼喪心病狂!”
“我可不就隻能惡棍一點!給他們示示威!不然豈不是個個都騙到我頭上。”
“你這樣會擾亂市場秩序!到時候沒人願意給你卷子。”
“不可能!我告訴你,我可以高價收!五百不成我就出一千!”
“别把這帽子扣我們頭上!我們可不接這鍋,要擾亂也是你們林安先開的頭。”
王痧撸起袖子,喊上李揚,打算跟他好好理論理論。
場面又開始混亂起來,褚知浪仔細端詳了會兒手裡的卷子,小聲對鐘時說,“哎,聽見沒,你這卷子價值一千,下回把原件給我,我高低賣他一千五,完事分你一半。”
鐘時反問:“我幹嘛不自己賣給他?”
“……”
似乎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麼無情的話,褚知浪後仰,有模有樣勸道,“不是,咱倆誰跟誰,有錢一起賺嘛,是不是?”
“誰跟你咱?”鐘時拿回卷子折好,斜了眼他,“這是我的答題卡,你出力了嗎?”
“我,……出主意了,不算?”
“算個屁。”
鐘時将卷子還給周舟,另一邊的理論越來越激烈,各有各的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紅毛:“我告訴你,别信口雌黃!這事是你們林安先開的頭!我憑什麼道歉!”
王痧:“我艹你丫的!你他娘的連小姑娘都不放過,人來給你送貨都整出心理陰影了,道個歉怎麼了!”
“給假卷的又不是她,你他娘憑什麼不道歉!”
“我就不!有本事再打一架啊!看看誰給誰道歉!”
“怕你啊!來就來!誰輸誰孫子!”
聞言,褚知浪轉頭提醒,“哥們,你這記性也忒不好,剛還輸了呢。”
“又不是輸給你!你叫嚣什麼!”紅毛語氣挺沖。
他說完,褚知浪笑了下,一手搭在鐘時肩上,“不好意思,這位,我前桌,你輸給他跟輸給我沒區别。”
鐘時:……
紅毛噎了下,眼珠子在他兩身上轉了圈,又罵了句,剛想說什麼就被身後的粉毛拉住嘀咕了幾句,隐約聽到什麼打不過。
說完那紅毛從地上撈了張卷子遞到王痧跟李揚面前,問,“上面說啥看得懂嗎?”
他撿的也是張物理答題卡,背面的字母和數字就像天書。
王痧跟李揚的成績也就比褚知浪好上那麼一點,均分三百五左右,停留在能看明白簡單公式的程度,運氣好還能做對第一小題。
兩人留了個心眼,一緻搖頭:“看不懂。”
紅毛沒有絲毫懷疑,自覺大家都是同一條道上的,成績應該跟他差不多爛,他開口,“武比過了,那就比文。”
“下周這個時候,各帶一份試卷,我們換着寫,分高的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