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虞,”他低喚她的名字,雨水混着未幹的淚痕滑進衣領,“借你的腦子一用——我要北疆的狼,連骨頭都吐出來。”門内燭火輕晃,映出她提劍而來的影子,而他背後的北疆地圖上,驚鴻劍的劍尖正指着哥哥戰死的那片荒原。
這一次,他不做執棋人,隻做屠狼的刀。
晨霧裹挾着血腥氣漫過城牆,燕野鶴攥着驚鴻劍的手背青筋暴起,護腕上的玄鐵紋路與陸府角門的銅環共振,發出細不可聞的顫音。他忽然想起七歲那年,哥哥第一次帶他上戰場,也是這樣的暴雨天,那人用披風裹住他,說:"阿鶴的眼睛要像狼一樣亮,可心要像雪一樣冷。"
門軸轉動聲裡,陸昭虞的素色裙裾掃過積水。陸昭虞昨日去宮中四皇子那裡威脅拿回母親的遺物,這件事燕将軍一點也不知道。她指尖還沾着朱砂,陸昭虞說:"将軍可知,四皇子的暗樁已摸到燕家塢的鑄兵坊?"她擡手替他拂去肩頭落葉,卻觸到他微微發抖的肩線。
燕野鶴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牆上,劍穗上的紅纓掃過她眉間朱砂痣:"别跟我提那些破事——"他的喉結碾過她指尖,聲音低得像暴雨前的悶雷,"我要北疆三十萬狼崽子的血,給我哥祭旗。"
陸昭虞望着他眼底的血絲,忽然想起昨夜在禦書房,他替她擋住四皇子的暗箭時,也是這樣的眼神。她反手扣住他後頸,将一枚蠟丸按進他衣領:"這是太子的密報,北疆王帳的布防圖。"她的拇指蹭過他眼角未幹的淚痕,"但你得先看看這個。"
燭火映出密室牆上的投影,是哥哥臨終前的最後一封軍報。畫面裡的人铠甲破碎,卻仍用斷劍撐着身體:"阿鶴,若你看見這段影像,哥哥已經去了。别沖動,聽陸姑娘的話......"他咳出的血珠濺在鏡頭上,卻還在笑,"梅子酒給我留着,等我回家。"
燕野鶴猛然轉身,撞翻了身後的博古架。泥人"狼牙關"碎成齑粉,混着他昨夜未喝完的梅子酒——那是哥哥走前最後一次替他釀的酒,說"等你打赢這仗,咱們哥倆不醉不歸"。
"他總說我沖動。"燕野鶴彎腰去撿泥人碎片,指尖被瓷片劃破,血珠滴在"狼牙關"的斷牆上,"可他自己呢?二十七個時辰,生生用血肉之軀拖出糧草的路......"他忽然笑起來,笑聲混着哽咽,震得燭火直顫,"他倒是冷靜,冷靜到連死都要算計好時間。"
陸昭虞将染血的黃绫展開,露出裡面哥哥用匕首刻的字迹:"虎符在狼牙關下的密道,需阿鶴的血開啟。"她摸出袖中銀針,在他掌心刺出一滴血,滴在兵符缺口處,石壁應聲而開,露出裡面染血的北疆地圖。
"這是你哥用命換來的局。"她按住他握劍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顫抖,"北疆王帳的狼主,今晚會去祭祀兄長的亡靈。"她的指尖劃過地圖上的祭台,"而你,燕野鶴,要帶着他的劍,替他看一眼北疆的月亮。"
暴雨突然轉急,驚鴻劍突然發出清鳴。燕野鶴望着劍鞘上的纏枝蓮紋,想起小時候總搶哥哥的佩劍玩,那人便用纏枝蓮銀線替他纏劍柄,說"阿鶴的劍,要比哥哥的更亮"。此刻銀線早已磨斷,劍柄上還留着哥哥掌心的繭子形狀。
"陸昭虞,"他忽然低頭抵着她額頭,雨水順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在她鎖骨,"若我死在北疆——"
"你不會死。"她攥緊他腰間的玉佩,那是母親留給兄弟倆的信物,"因為你要帶他回家,用北疆狼主的頭,給燕家的軍旗祭血。"
晨霧中傳來更聲,燕野鶴松開她,卻在轉身時将梅子酒壇碎片塞進她掌心:"替我藏好這些,等我回來。"他翻身上馬的刹那,陸昭虞看見他眼角滑落的淚,混着雨水砸在驚鴻劍上,凝成冰晶——那是燕家的男兒,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兄長落淚。
晨霧中傳來更聲,悠長而低沉,仿佛在為這場即将到來的複仇之戰敲響戰鼓。燕野鶴緩緩松開她,卻在轉身時,将梅子酒壇的碎片小心翼翼地塞進她掌心,輕聲說道:“替我藏好這些,等我回來。”他翻身上馬的刹那,陸昭虞清楚地看見他眼角滑落的那滴淚,混着雨水砸在驚鴻劍上,瞬間凝成冰晶——那是燕家的男兒,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兄長落淚。
“陸昭虞,”燕野鶴忽然低頭,額頭輕輕抵着她的額頭,雨水順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不斷滴落在她的鎖骨上,帶來一陣冰涼的觸感。“若我死在北疆——”
“你不會死。”她緊緊攥住他腰間的玉佩,那是母親留給兄弟倆的信物,仿佛承載着無盡的力量與信念。“因為你要帶他回家,用北疆狼主的頭,給燕家的軍旗祭血。”
黑馬沖進雨幕時,她忽然想起他曾說過的話:"瘋子的劍,隻聽心的号令。"而此刻他的心,正被兄長的血火烤得通紅。她握緊掌心的碎片,上面還沾着哥哥寫的"鎮山河"三字,忽然輕笑——這一次,燕家的刀,要讓北疆的風,都染上燕野鶴的名字。
而此刻,他的心,正被兄長的血火烤得通紅,充滿了複仇的決心。她握緊掌心的碎片,上面還清晰地沾着哥哥寫的“鎮山河”三字,她忽然輕笑——這一次,燕家的刀,必将讓北疆的風,都染上燕野鶴的名字,讓那些曾經的敵人,為他們的惡行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