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虞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哥哥,這虎符殘片事關重大,說不定與侯府乃至整個京城的局勢都息息相關。我們必須小心行事,暗中調查這虎符的來曆。”
陸景珩點頭稱是,兩人商議過後,決定分頭行動。陸昭虞繼續追查陸婉清與戴青銅面具之人的關系,而陸景珩則負責探尋人皮虎符殘片的秘密。
陸昭虞通過在貴女宴上結識的人脈,暗中打聽戴青銅面具之人的消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于從一位與江湖有些淵源的貴女口中得知,近日京城東郊的一座廢棄道觀時常有神秘人出沒,其中就有一個戴青銅面具的人。
陸昭虞決定親自前往那座道觀一探究竟。趁着夜色,她換上一身黑衣,施展輕功,悄然離開了侯府。當她來到道觀時,發現道觀四周彌漫着一股陰森的氣息。她小心翼翼地潛入道觀,剛進入大殿,就聽到一陣隐隐約約的交談聲從後殿傳來。
陸昭虞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後殿。透過窗戶的縫隙,她看到一個戴青銅面具的人與陸婉清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圖前,低聲交談着什麼。陸昭虞努力想聽清他們的對話,卻隻能斷斷續續聽到“計劃”“時機”“兵權”等幾個詞。
就在這時,戴青銅面具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轉頭看向窗戶的方向。陸昭虞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就在陸昭虞下意識往後退一步時,腳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塊松動的瓦片,“嘎吱”一聲脆響在寂靜的道觀中格外突兀。戴青銅面具的人瞬間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朝着窗戶襲來。陸昭虞來不及多想,立刻施展輕功向後院掠去。那人身手極為矯健,緊追不舍。陸昭虞一邊躲避,一邊觀察周圍環境,試圖尋找脫身之機。
陸昭虞在道觀後院與戴青銅面具的人周旋時,發現對方似乎并不想取她性命,隻是一味地阻攔她離開,像是在拖延時間。她心中疑惑,正思索間,突然聽到道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緊接着,一群黑衣人沖進了道觀,将陸昭虞團團圍住。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配合默契,陸昭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就在陸昭虞被黑衣人團團圍住,陷入絕境之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從道觀的圍牆外疾掠而入。月光下,那身影身姿矯健,衣袂翻飛,正是燕野鶴。
他手持長劍,劍身泛着冷冽的寒光,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沖入黑衣人之中。燕野鶴的劍法淩厲而狠辣,每一招都直取黑衣人的要害,眨眼間,便有幾名黑衣人慘叫着倒地。
“陸姑娘,我來遲了!”燕野鶴一邊與黑衣人拼鬥,一邊高聲喊道。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道觀的夜空中回蕩。
陸昭虞聽到燕野鶴的聲音,心中一暖,同時也激起了她的鬥志。她不再慌亂,銀镯在月光下閃爍着微光,她揮舞着手中的短匕,與燕野鶴相互配合,一同對抗黑衣人。
燕野鶴目光如鷹,緊緊盯着周圍的黑衣人,尋找着他們的破綻。他看準時機,一個箭步沖向一名黑衣首領模樣的人,長劍如毒蛇出洞,直刺對方咽喉。那黑衣人反應極快,側身一閃,堪堪躲過這緻命一擊。但燕野鶴并未就此罷休,他手腕翻轉,劍招連綿不絕,将那黑衣人逼得連連後退。
陸昭虞也趁機解決了身邊的幾名黑衣人,朝着燕野鶴靠攏過來。兩人背靠背,警惕地看着周圍剩餘的黑衣人。
“燕公子,你怎麼會來?”陸昭虞低聲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惑。
燕野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我得知你獨自前來這道觀,放心不下,便跟來了。”
陸昭虞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燕野鶴的到來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然而,黑衣人并未放棄,他們重新組織起來,再次朝着兩人圍攻過來。燕野鶴和陸昭虞嚴陣以待,準備迎接新一輪的攻擊。
就在這時,燕野鶴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信号彈,朝着天空發射。信号彈在空中炸開,綻放出絢麗的光芒。幾乎與此同時,道觀外傳來一陣喊殺聲,似乎是燕野鶴的援兵趕到了。
黑衣人見狀,心中不免有些慌亂。燕野鶴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大喝一聲,長劍揮舞,如秋風掃落葉般,将黑衣人殺得七零八落。陸昭虞也不甘示弱,她憑借着自己的敏捷身手,配合着燕野鶴,将剩餘的黑衣人一一擊退。
戰鬥結束後,陸昭虞微微喘着氣,看着身旁的燕野鶴。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那挺拔的身姿,他的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滿是關切地看着陸昭虞:“陸姑娘,你沒事吧?”
陸昭虞微微點頭,輕聲說道:“多謝燕公子救命之恩。”
燕野鶴走上前,輕輕握住陸昭虞的手,認真地說道:“你我之間,無需言謝。隻是以後莫要再如此冒險,有什麼事,可與我一同商量。”
陸昭虞看着燕野鶴那真誠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輕輕“嗯”了一聲,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陸昭虞的指尖在燕野鶴掌心輕輕蜷了蜷,月光将他手背的舊疤染成銀色:"燕公子既知這道觀兇險,為何..."話音未落,燕野鶴突然用帶血的指腹按住她唇畔,陸昭虞這才發現他右臂铠甲裂開道血口,暗紅血珠正順着玄鳥紋甲片滴落。
"因為陸姑娘的銀镯會燙。"燕野鶴的拇指摩挲過她腕間發燙的銀镯,金紅血漬在月光下凝成琥珀色,"昨夜你将半枚玄鳥玉佩嵌入镯中時,我塢中那枚麒麟佩突然共鳴——"他忽然傾身,溫熱呼吸掃過她耳畔碎發,"原來陸家嫡女的命鎖,與燕家祖傳兵符本是同宗。"
陸昭虞瞳孔驟縮,銀镯在掌心灼得發疼。她想起方才激戰中,燕野鶴揮劍時刻意将她護在麒麟紋披風下,劍鋒劈開的血霧裡,那些飛濺的血珠竟在觸到他披風上的鎏金紋路時詭異地凝成珠串。
"你早就知道..."她後退半步,卻被燕野鶴扣住手腕拉近,兩人衣襟相觸時,她聞到他袖中雪膽花混着龍涎香的氣息。
"知道前朝餘孽在道觀設伏?"燕野鶴的劍尖挑起她散落的白玉簪,碎發如墨瀑垂落肩頭,"不,我隻知道..."他突然将帶血的玉佩塞進她掌心,麒麟紋與玄鳥紋在血漬浸潤下泛起微光,"當這對玉佩分開時,燕家的主人會徹夜難眠。"
遠處傳來追兵馬蹄聲,燕野鶴卻慢悠悠用她的發帶纏住傷口:"陸姑娘不是想問我為何來?"他将染血的發帶塞進她袖中,突然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因為燕家塢的暗衛,看見陸家小姐獨自翻牆時..."他的聲音混着夜枭長鳴,在她耳畔炸成酥麻的繭,"連我藏了十年的虎符都顧不上拿。"
陸昭虞攥着帶血的麒麟玉佩,銀镯暗紋與掌心的溫熱漸漸交融。燕野鶴的話如驚雷劈開迷霧——竟是燕家祖傳兵符的另一半,而柳家那場大火、李小姐的陰謀,全因這對能号令十萬鐵騎的玄鳥麒麟雙佩。
"所以陸婉清與青銅面具人,是想集齊兵符?"她指尖撫過燕野鶴铠甲裂痕,血珠滴在兩人交疊的玉佩上,泛起猩紅漣漪。道觀外傳來陸景珩焦急的呼喊,燕野鶴卻突然将她抵在斑駁的石壁上,月光從他面具裂痕裡漏下,照亮眼底翻湧的暗潮。
“是的,就是這樣,這是不關你的事情,一切都交給我們吧。”燕野鶴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