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沅拐進了休息室,打算給顔宜送個溫暖。
結果最後還真是誰都沒送出去。
因為休息室裡空無一人,白沅掏出手機一問,才知道顔宜今天不上班。
所以最後白沅也隻能跟個小可憐一樣,抱着個保溫袋失魂落魄地回了酒店。
兩大份甜品最後還是淪落到被白沅自己處理。
其實按照白沅平常的食量來說,這種他愛吃的東西,他自己一個人吃四五碗也不在話下。
更别提現在白沅還沒吃午飯。
但莫名的,白沅就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明明這些糖水都是他自己做的,是最合他胃口的。
但白沅隻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他雙眼放空,拿着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折磨着碗裡的小料。
雪梨被切成零零碎碎的小塊,芒果被碾成果泥,西米被對半分開……
兩碗好端端的糖水被磋磨的面目全非,但分量卻沒有減少哪怕一口。
良久,白沅長歎一口氣,把勺子扔下,總算是放過了這兩碗可憐的食物。
他眼一閉心一橫,拿起碗把兩碗糖水都囫囵吞了。
灌完以後,白沅不禁幹嘔兩聲。
好在沒真的吐出來,白沅也就不管了。
他把自己摔到床上,慢慢地掀起被子裹住自己,隻露出一個腦袋。
“啪嗒”一聲,白沅關上了燈。
有些時候,黑暗也能給人安全感。
白沅在一片昏暗裡睜着眼,眼神卻不聚焦。
他神情蔫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三天後,謝寄寒休息室裡。
“……停一下。”謝寄寒對小于說。
小于順從地把正在錄像的手機關上了。
謝寄寒轉頭看着白沅,眉頭微蹙:“你……不舒服嗎?”
自我調理了幾天的謝寄寒終于能勉強邁過心裡那道,三年前留下的,雖然面前這個始作俑者毫不知情,但确實讓他頗為受挫,也頗為遺憾的坎,能比較自然的跟白沅拍攝各種互動視頻了。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之前一直很輕松的白沅反而頻頻出錯。
隻要謝寄寒一靠近,白沅就會猛一下屏住呼吸,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甚至下意識地想和謝寄寒拉開距離。
謝寄寒:?
幹什麼。
他有體臭嗎?
那麼嫌棄幹嘛?
突然就不愛了嗎?
不愛他的人是意料之中,連他點過來的外賣也不愛了?
謝寄寒今天專門點了紅豆雙皮奶,就大剌剌地放在桌面,結果白沅從進門開始,一眼都沒往那邊瞟。
……這很不對勁。
白沅聽到謝寄寒發問,身體更僵硬了,就好像死了三天剛挖出來一樣。
跟屍體的區别大概就是眼珠子還會亂瞟吧。
白沅邊眼珠子到處亂轉邊說:“嗯……其實也還好……吧。”
謝寄寒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伸手把紅豆雙皮奶推到白沅面前。
“先休息一會吧,你吃點甜的緩一下。”
小于跟着點頭:“沒事的小沅,真不用緊張,重拍就重拍呗,慢慢磨就好。”
白沅當然不是緊張,但真實的原因也不能講給謝寄寒聽。
他在謝寄寒那裡印象已經夠差了,還是不要再加一個聽牆角的罪名了。
不過話說謝寄寒的職業素養是真好。
這麼讨厭自己,居然短短幾天就已經把自己調理到能和自己親密互動的程度了嗎?
不愧是頂流。
這敬業程度,他不火天理難容。
白沅小口小口地吃着手裡的紅豆雙皮奶,表情沒什麼變化,就像是在完成任務。
謝寄寒的眉又微微皺了下。
不喜歡吃嗎?
不應該啊。
之前是他自己說過的,雙皮奶楊枝甘露綠豆沙什麼的……
還專門強調他吃雙皮奶一定要加紅豆的。
白沅吃了小半碗,實在是吃不下了。
他這幾天一直沒什麼食欲。
所以說他糊也是有道理的,因為在同樣的時間裡,他就沒辦法像謝寄寒一樣把自己調理好。
漸漸地,白沅做出了一個決定。
白沅的雙手攥緊,指尖發白。
他看着謝寄寒,說:“寄寒哥,要不,賣腐這件事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