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白沅對寒宵有着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冥冥之中,他就覺得寒宵提出的建議一定能正中謝寄寒的下懷。
而寒宵思考了一會,說——
【寒宵】:要不先給他送點下午茶?
白沅想了想謝寄寒平時點的連筷子都是木筷的外賣,和冰箱裡四位數的小蛋糕……
【不準叫罰罪咪咪】:感覺會自取其辱。
【寒宵】:可以先從一些小細節下手,顯得更用心。
【不準叫罰罪咪咪】:比如?
【寒宵】:送你自己手工做的?
白沅思考了一下,覺得也不是不行。
既然謝寄寒都請他吃了好幾次東西了,那回贈一次也是合理的吧……?
白沅越想越覺得有理。
于是在幾天後,沒早戲的白沅難得的沒熬夜後睡到中午,而是早早跟寒宵說了晚安,第二天在早上就爬了起來,借用了酒店的廚房。
白沅思來想去,決定煲點糖水帶過去。
至于是什麼糖水,在昨晚睡前白沅就決定好了。
先煲一壺冰糖川貝雪梨,清爽潤喉,剛好适合謝寄寒這個一整天下來要說無數句台詞的大忙人。
再做一小瓶楊枝甘露,冰起來以後更好喝,還隐晦地呼應了謝寄寒送自己的第一個蛋糕。
白沅覺得自己真是個小天才。
小天才行動力也超高,說幹就幹。
白沅拿出砂鍋,先把冰糖雪梨煲上,然後就接着來做楊枝甘露。
他之前去外面奶茶店買的時候,買到的楊枝甘露更多是直接用芒果汁加椰奶的做法,可能是這樣做省事。
但白沅其實更偏愛傳統糖水鋪的做法。
他先把西米煮上,接着就開始切芒果。
一半的果肉放在杯底壓成泥,另一半加椰奶一起打成奶昔。
這時候,西米也就差不多煮好了,白沅拿過提前剝好的西柚,開始組裝。
芒果果泥打底,上面倒上一層西米,再鋪上一層西柚,然後倒入半瓶椰奶,最後,在上面倒上打好的芒果奶昔。
大功告成。
白沅看着瓶子裡的完美分層,滿意地晃了晃腦袋。
白沅拎着一兜子糖水,悄悄咪咪地就進了片場。
一回生二回熟,現在白沅已經能輕車熟路地摸到謝寄寒休息室門口了。
白沅擡起手,正準備敲門,直覺卻讓他的動作停了一下。
緊接着,門裡就傳出來兩個人的談話聲。
具體在講些什麼白沅聽不清楚,隻能聽出來兩個人的語氣都很嚴肅。
白沅還隐隐約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
白沅認出來其中一個聲音是屬于謝寄寒的。
他聽起來心情超級無敵不好,聲音很沉,講話也是三言兩語,斬釘截鐵的語氣。
另一個聲音有些陌生,不太像小于的。
白沅辨認了一會,終于認出來,另一個人應該是謝寄寒的經紀人梁荊。
是在事情嗎,跟我有關……?
白沅猶豫着往後退了半步,想着要不要晚點再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裡的謝寄寒突然提高了聲音很嚴肅地說了一句——
“我早就說過我很惡心這種事情。”
白沅呼吸一滞。
謝寄寒很惡心什麼呢?
又提到了白沅的名字,又是“這種事情”。
白沅手腳有些發冷,一時都分不清自己的心髒到底是在瘋跳,還是不跳了。
————
半小時前。
謝寄寒坐在沙發上,邊喝水邊是不是瞟一眼門口,好像在等什麼出現一樣。
這時,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響起。
謝寄寒微微坐直,放下水杯,無意識地搓了搓手指。
“咔哒。”
門被一把推開,梁荊大步走了進來。
謝寄寒頓了頓,看了梁荊一秒,又把身子靠回了沙發背上。
“怎麼了?”謝寄寒問。
“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梁荊關上門,神情嚴肅地走到沙發邊坐下。
“B組那邊的劉導剛剛來找我了。”梁荊說,“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他對白沅挺有興趣,想來旁敲側擊一下你舍不舍得割愛相讓。”
娛樂圈裡就沒有永遠的秘密,更何況謝寄寒和白沅準備賣腐這事也沒瞞着别人。這陣子劇組裡其他人嘴上不說,實際上心裡對這事門清。
隻是大家都不确定,他倆到底是純粹的營銷同事情,還是謝寄寒在捧小情兒。
梁荊看了看謝寄寒有些沉下來的臉色,說:“我就是來問問你,這事管不管,管到什麼程度。”
“管,”謝寄寒眼都不眨,“把那個姓劉的換了,馬上換。”
謝寄寒算這部劇的資方之一,換個副導這事,他想的話當然能做到。
但梁荊卻沒馬上答應,面色看起來不大贊成。
梁荊:“你确定?可不要稀裡糊塗地就沖上去做好人,結果壞了兩個人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