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右邊的圓眼青年噙着笑從自己的碗裡挑出一塊最大的豬扒肉,夾起來送到了身邊人的嘴前。
青年還很乖巧地把自己的左手墊在下方,生怕滑嫩多汁的肉扒不長眼,髒了那個人的衣服。
被投喂的狐狸眼青年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意外,幾秒後,他慢慢低下頭,叼走了那塊豬扒。
“很好!”小于頗為滿意。
在拍攝結束的下一秒,謝寄寒就拉開了自己和白沅之間的距離,道:“吃飯吧。”
白沅下意識地以為沒有自己的份,就把筷子放下來,老實地往沙發裡縮了縮,打算等謝寄寒和小于吃完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拍的。
謝寄寒注意到他的動作,頓了頓,看向小于。
小于心領神會,問:“小沅,是不餓嗎?”
白沅愣了愣,猶疑道:“還行……?”
謝寄寒在一旁聽到這個回答,以為他吃飽了來的,下意識又想轉頭跟他說别吃那麼急,對腸胃不好。
但餘光瞥見白沅遲疑的眼神,再想到剛剛他進門時那副饞樣,謝寄寒了然。
“那再吃點吧。”謝寄寒喝了口冰可樂,目不斜視道。
白沅的眼神下意識往旁邊瞟了下:“那小于哥?”
小于這才反應過來白沅在顧慮什麼,笑出聲來:“我早就吃過了!這些都是你們的。”
白沅呆呆地“啊”了一聲,然後才猶猶豫豫地去端碗拿筷子。
當看到謝寄寒率先動筷,白沅這才暗暗松了口氣,捧起碗開始吃吃吃嚼嚼嚼。
一口豬扒下去,白沅瞬間感動地要掉眼淚了。
——這才是真正的食物啊!
之前他點的那些國潮外賣和劇組發的盒飯就隻配叫維持生命體征的東西!
可入口不一定可下咽那種。
謝寄寒叫的這家餐廳一看就是良心商家,一點都不偷工減料,豬扒真的蓋了滿滿一層。
哪怕剛剛拍素材的時候喂了謝寄寒一口,剩下的那些肉分出去擺擺盤,還是屬于在别的店能當兩份賣的程度。
一口咬下去,豬扒的肉汁瞬間爆出來,裹着奶香的芝士,和一點酸酸甜甜的番茄醬,白沅的味覺瞬間被攻陷。
白沅緊跟着扒了口飯,噴香的、粒粒分明的炒飯和軟嫩多汁的肉塊在口腔裡完美的結合,肉汁剛好中和了飯粒那些許的幹澀,二者一起凝結成幸福的樣子。
那一刻,白沅簡直是在内心高喊——
天堂就應該是焗豬扒飯的形狀!
把一大口飯咽下去後,白沅又咕嘟了一口絲襪奶茶。
然後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感歎。
謝寄寒吃着吃着往旁邊一看,突然就發現此人要被粉色泡泡包圍了。
謝寄寒:……?
因為不太移得開目光,謝寄寒被迫欣賞了一小段吃播。
然後就不知不覺地跟着多吃了幾口。
一旁的小于欣慰且适時地露出了“少爺很久沒有吃得這麼開心了”的笑容。
想起了什麼的謝寄寒筷子一頓,果斷把碗放下了。
……好了,可以了,不能再吃了。
謝寄寒過一陣子的戲要求他減重,他近期已經在有意地控制飲食。
今天這餐叫的本來就放縱,再吃下去真要兩天白幹了。
白沅正吃得沉浸,突然注意到謝寄寒盯着自己看了幾秒以後,默默放下了碗。
白沅:?
咋了這是?
被我惡心到了?
我吃相很難看嗎?
如果是平時,白沅肯定就秉承着你不說我就裝瞎的愛咋咋地原則,先填飽自己肚子再說。
畢竟來了這大西北以後,他真的很久沒吃過這麼令人愉快的一頓飯了!
但奈何旁邊這個人是謝寄寒。
是個大佬。
算他領導。
硬要說的話還算他的臨時大腿。
嗚嗚。
白沅頗為留戀地看了桌上的美食最後一眼,猶猶豫豫地跟着放下了碗。
算了,事已至此,先幹活吧。
謝寄寒和小于看本來吃得正高興的白沅突然放下了筷子,兩人眼裡都流露出一絲奇怪。
小于瞥了眼謝寄寒的表情,不解地問白沅:“小沅,就吃飽了沒?”
怎麼說呢。
白沅的食量是相當彈性的。
他隻需要一點點食物就可以“不餓”,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能連着好一陣中午吃生命體征維持餐,下午還能高強度工作。
但隻要是碰上白沅愛吃的,那此白就可以立刻化身饕餮,大吃一斤一斤一斤又一斤。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餓倒是不餓了,但是他饞啊。
但謝寄寒都撂筷子了,白沅總不好讓他們都等着自己慢慢吃。
而且謝寄寒突然就不吃了……白沅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突然惹到他讓他心情不好了。
所以白沅瞥了眼謝寄寒,然後對着小于乖乖地點頭,輕聲細語道:“我吃好了,繼續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