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等收拾完,又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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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寄寒今天要拍的戲多,早上來了,直到大晚上才下班。
他本來坐在車上,低頭拿出手機了,餘光卻突然瞥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車。
謝寄寒擡頭看向車窗外,盯着某個地方看了會,眉頭漸漸皺緊了。
“那個是不是白沅的保姆車?”
小于應聲擡頭,朝謝寄寒指的方向看過去。
“是,”小于确認了一下,奇怪道,“小沅不是中午就下班了嗎,怎麼留到這會?”
謝寄寒眉心緊皺,沉默了一下,說:“你去問問。”
小于答應下來。
過了幾秒,謝寄寒又問:“我的電腦有帶過來嗎?”
“沒有,在酒店呢。祖宗,誰帶遊戲本出門?”
謝寄寒的手指敲擊着大腿,幾秒後說:“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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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沅在回到酒店,對自己進行了一番清洗操作後,終于能如願以償地把自己摔到了電腦桌前。
原則上來說,他現在應該上床睡覺了。
畢竟今天弄到這麼晚,明天還有早戲。
但他沒有原則。
他現在就要原地化身為重度網瘾青年。
進入《俠蹤》的登錄界面時,白沅看着自己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登錄過的大号,癟癟嘴。
什麼時候能再上大号玩啊。
下次跟謝寄寒見面的時候跟他說說,謝寄寒能答應嗎?
胡思亂想着,白沅登錄了小号。
白某人也算是《俠蹤》的元老級玩家,大号是實至名歸的開服賬号。
當年十幾歲的白某人年少輕狂,第一個号就在殺手、刺客、鐵甲、劍客、琴師這幾個門派裡選了個奶媽職業的琴師去救死扶傷,從此開始了他悲慘的遊戲生涯。
是的,我們奶媽是這樣的,散排體驗是極差的,遇到的野生DPS(輸出)是腦殼有包的,輸出自己找死以後是要怪奶媽的,驚險一波奶住了以後是無人在意的。
玩了幾天後,白沅總算是吃不了這散排的苦了,開始到處撿親友撿搭子。
家養的DPS雖然也偶爾抽風,但好歹連着麥白沅罵得到人。
而十幾歲的腦子和手都很好使,白沅的技術也是進步飛快,迅速地成長為了一個遠近聞名的大奶,很多DPS都想來蹭個好友位。
白沅也在和遊戲親友們的相處中體會到了社交的樂趣,雖然已經不缺人組隊打JJC(競技場)了,但他依然沉迷于撿人。
尤其熱衷于撿萌新。
寒宵就是這麼被白沅撿來的。
但是奶媽在JJC裡挨打挨多了也容易心理變态,這時候白沅就經常會上自己的刺客小号去劫镖,三刀砍死一個小朋友,進行一些心理平衡。
而此刻,在現實裡被生活暴打了一通的白沅,也默默登上了自己的小号,點擊神行鍵,傳送到巴陵的地圖上,開始随機挑選幸運觀衆。
前幾波都很順利,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沅就已經從各個犄角旮旯裡竄出來,三刀把對面給攮死。
一時間,【不準叫罰罪咪咪】的擊殺公告刷了一屏幕。
但報應來得也很快。
下一秒,白沅就頭很鐵地去劫了一個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殺手大爹号。
大爹當即果斷一套反打,白沅一時不察,差點當場去世。
實際上白沅的雙手已經開始離開鍵盤了。
他甚至已經把鼠标移向郵箱,打算去填一下那個被他放置了很久的,遊戲官方下發的問卷。
建議那欄就寫削弱殺手!
這個破門派要那麼多控制幹什麼!
超模!超模!
眼看【不準叫罰罪咪咪】的血條馬上就要被清空,千鈞一發之際,大爹的人物模型突然定在了原地——
有人幫他補了個鎖足!
白沅愣了半秒,然後欣喜若狂地火速在肌肉記憶下打了一套傷害,幹脆利落地送走了大爹。
随後白沅在地圖上搜尋一遍,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物建模。
與此同時,私聊的消息提示音也響了起來。
【寒宵】:有人劫镖技術好像退步了,是誰我不說。
【不準叫罰罪咪咪】:怎麼想都是殺手太超模了,我将填問卷建議官方削弱。
說完,白沅又胡攪蠻纏幾句,直到寒宵願意改口說他的技術一如既往的頂尖,怎麼想都是策劃的錯,建議加強刺客削弱殺手後,白沅才滿意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他跟寒宵組了隊,邊尋找着下一個被劫镖的幸運觀衆,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寒宵聊起了日常。
【寒宵】:今天加班嗎?怎麼這麼晚才上線?
【不準叫罰罪咪咪】:是啊,本來還想着下班以後吃個小蛋糕犒勞自己的,結果最後也沒吃成。
【不準叫罰罪咪咪】:我好慘啊,我要化身流淚貓貓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