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聯盟潛在特工的生活嗎?】
【不不不】
【哥,親哥,我個人對我之前的日子非常滿意。】
【我再也不抱怨,我沒錢了。】
【這家裡的水太深了,我會溺死的啊。】
【我就說,我怎麼剛回家,就進局子了。】
【原來我是真活該啊。】
【有的時候還得看天意不是嗎,你看,你現在混的說不定都可以和郁家叫叫闆了。換我來,我就躺平任×了。】
郁戍繼續使勁折磨手裡的杯子,努力把自己顯得不那麼慌亂。
聽郁戈的口氣,他還未必和郁家是同一戰線。
【救命,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有簡易版的通關秘籍嗎?我透支我的個人信用點買。】
【要不,這身體也不是不可以給大帝玩。】
【看起來,他專業比較對口。】
【我就是個,研究如何讓草莓擁有辣椒味的學術小垃圾。别這麼對我好嗎。】
“哥,其實你人挺好的。”
郁戍自知,如果沒有人給提示,靠自己單個兒摸到這層關系的話,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
現在郁戈白送給他了。
他心裡就有了底兒。
對面人被茶水滋潤過的唇瓣,色澤漂亮,黑白分明的眼睛幹淨澄澈。
郁戍受的是聯盟普通大衆版教育,教的就是真誠和自由開放。俗稱,心裡想什麼别憋着,都說出來。
他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了,但這話有點歧義,難免讓人多想。
好人卡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下換郁戈捏緊茶杯了。
他靜等之後的重點“但是”——我人很好,但是怎麼樣呢。
郁戍見他沒什麼反應,腦子有點懵,又解釋一句,“我的意思是,我還挺喜歡你的。”
“嗯?”
“噢,不。”郁戍低頭冷靜地喝茶,假裝自己隻是嘴瓢,而不是不知道怎麼說話了,“我想說,我很喜歡哥。”
郁戈大緻明白了,郁戍的意思隻是想表示自己這個人還不錯,可以交個朋友。但他沒吱聲,靜靜地看着對面的人,喝空了的茶杯,從耳根開始浮現薄紅。
一點惡趣味,調劑下心情。
也可以換算成尊重,我不點破,你就沒那麼尴尬。
郁戍,“……”
他想砸了這茶杯,順便撕了這張死嘴。
【它究竟還會不會說話了。】
【好好兒的表達對朋友間的喜愛之情,非要整得人誤會十萬八千裡。】
【大帝,大帝,您在嗎?】
【您睡了嗎?】
【您沒睡的話,出來救救我吧,我這嘴把話說不對味兒了。】
【陛下,别逼我跪下來求你!】
【你快點出來吧。】
【我活不了了。】
【我哥要是懷疑我是個輕浮的人,見面才幾天,就愛上了,可怎麼辦啊。】
薄紅消退,清越平穩的聲音,從同一個嗓子裡發出,“我是說,您似乎對我格外善良了。”
你根本沒必要今晚和郁戍暗示這些,不是嗎。
或者說,你甚至根本沒必要今晚來找郁戍。
朕不信,你是來跟郁戍道歉的。
上位者有沒有愧怍之心,朕還不知道麼。
【大帝!】
郁戍想給他磕一個。
他的意思是,委婉地表示一下,自己對郁戈正常的喜愛之情。索倫這是要說,自己懷疑他不懷好意!!
【您别整我哇!】
【诶,大帝,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郁戈來提醒我們,家裡的深淺,我們惡意揣度人家。】
【好小人,好惡毒。】
一隻手在看不見的地方,揉捏了下白色的郁戍光團。索倫耳語,“他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他,就因為他和你有同一個母親?還是名義上的那種。”
蔣夫人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能送出去。對這個假的,又有多好呢。
【完了,這副本更看不懂了。】
【可是大帝,事實就是這樣的吧。】
【好歹他還是我母親名義上的兒子,立場站的是大房。】
郁戍用靈魂跟他在腦子中,小聲咕咕,“大帝,問題是我沒辦法啊。除了信他還能怎麼辦?”
“您也不能一個人,就端了整個聯盟,對吧。”
況且,你看起來,要是沒有好香水的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掀起風浪。
怎麼看怎麼不靠譜。
【我自己不行,又不能靠你。現在來個靠譜的,當然要麻溜地抱大腿呀。】
索倫無奈歎氣,“所以,我們要告訴他,我們無枝可依,全憑他處置了。你明白了嗎。”
手上無兵馬糧草錢财的日子,索倫過着也很頭疼。
“我們先示下弱,讓他放心點。”
【啊?】
郁戍不懂,郁戍不明白。
【大帝式的示弱,是直掐人咽喉嗎。】
【我怎麼瞅,怎麼看,你那話也不是示弱啊。】
沒給索倫和郁戍把賬對明白的時間,郁戈已經放下茶杯,眼睛裡的笑意淡了,瞳色轉淺,“阿戍,作為道歉的賠禮。接不接受,選擇權在你。”
我從沒有強迫你,一定要信我,必須站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