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掩面伸出左手,陳璃單膝跪地把戒指套在她中指上。
這幾天回溫了。年輕的女士毫不吝啬地重新換上裙裝,露出半截細白的小腿。
陳璃專注地看戒指上的寶石在林央手指上閃閃發光,小心翼翼地把鼻尖貼了上去。
蹭蹭。
“陳女士,行為退化了哦。好像鄰居家的狗狗。”
陳璃的鼻頭也濕濕的,呼吸打在指節上微微發癢。她喃喃道:“好喜歡……”
林央低笑一聲,伸手撫觸她翹起的發絲。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兩人不約而同震了一下。
“央央?在辦公室嗎?”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林央默默把戴着戒指的手收到身後,閃身坐到辦公桌後。
“你直接進來就是了。”
劉景尋推門:“陳姐也在。”
陳璃臉上的肌肉緊張地動了動:“嗯。”
“那正好。今天會上的報告你們都聽了吧?有什麼不清楚的?”
兩人異口同聲:“沒有。”
劉景尋翻開文件:“那我就直接開始說了。”
……
事實證明,辦公室戀情害人不淺。
不說陳璃,就連心裡躍躍欲試的林央,會上也沒聽見多少有用的東西。劉景尋聊工作又是西一榔頭東一棒槌的風格,内在聯系隻有真的全懂了才能發現。
讓兩個上課走神的人來做難度系數這麼大的題目,和直接叫她倆交白卷沒區别。
“所以,你們,真的懂了?”劉景尋免不得自我懷疑,“要不然我再從頭解釋一遍吧?”
林央握拳:“嗯,我完全明白了。”
劉景尋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我都還沒完全說明白,你明白什麼了?”
他視線滑過林央握拳的手爪:“戒指不錯。就是個頭有點太大了,戴着玩玩還行。”
陳璃:“……”
她忍不住出言打斷:“老大,我覺得審計那邊工作做得還不是很完善。如果按去年上半年的公開程度,恐怕還得把數據做委婉一點。”
林央嘟囔:“又不是不願意,說的好像得做假賬一樣。你們研發部确實耗材量太大了嘛,又要購進新設備,動辄幾十上百萬出去了……”
“不要吵架。”劉景尋說,“有什麼疑問可以寫下來,這兩天統一分發到下面去。最好不要出現上次那樣連着追加幾條的情況了。放了幾天假,工作積壓是正常的。”
“嗯……”
“有什麼問題?”
“沒有了。”林央說,“不過你那邊要記得招人招精一點。咱們這種體制真的很容易冗員的。”
劉景尋的眉眼當即耷拉下來:“我倒是想,但哪有那麼多能人異士。去年秋招實習生的留存率也不太好看,如果招不滿應屆生,還要上報給主管部門……”他愁道:“我是不是錯了?”
陳璃即答:“我覺得沒有。不想按時下班的人腦子肯定有問題。”
林央湊過來拍他大腿:“你不是錯了,你隻是在郁期。”
劉景尋無奈地看她一眼。
“對了,還有富春的事。”他轉頭對陳璃道,“你最近找時間回去看一眼吧。馬上要滿周年,年報一出,人心恐怕會有些浮。”
“今年還是……?”
“富春本來就是研發為主。你和小孟來了總部,那邊進度肯定會落下不少。人群裡少個帶頭的,又少個點子王,肯定不能同日而語。”
林央沉痛地點頭:“我替你賄.賂孟勝宇他老婆了。你知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嫂子後來偷偷說她會幫我吹枕邊風的。”
“他稅前都快趕上你稅後了,你還賄賂他老婆。鄙視你啊。”
“什麼?還有這事!”
林央痛心疾首。
劉景尋鄙夷:“你也好歹看看财務的報表吧。”
他說着,忽然皺眉,伸手把辦公桌上的淨化器中控打開。
“這屋裡什麼味?你拿檸檬培養青黴菌了?”
他鼻尖動動:“又酸又苦的。”
林央和陳璃:“……”
陳璃幹咳一聲:“我這幾天會去的。你覺得是搞突然襲擊好,還是提前通知好?”
“隻說效果,當然突然襲擊比大費周章發預告信要好。不過具體的事項你就不用告訴我了,提前半天挂行程通知就好。嚴格來說,整個榮霆沒有哪裡是你不能去的。”
他合上文件夾起身。眼看着走到門口,林陳二人松了口氣,又突然回頭:“不對吧。”
林央連忙把微笑重新挂在臉上:“哪不對了?”
“我怎麼感覺是信息素味?”
“你忘啦,你是個beta。”林央循循善誘,“這是信息素屏蔽劑的味道哦,我哥給我挑的,很難聞吧。”
劉景尋皺眉,遲疑重複:“我是個beta。”
“對哦寶寶。beta聞不到信息素的。”
“我真是個beta?”
林央的笑容僵在嘴角。
劉景尋似乎渾然不知,轉過頭嘟囔着走了。
陳璃垂眸,端起林央辦公桌上的杯子抿了口茶。
“經過标記的omega會對其他ao的信息素祛魅,該聞到什麼就是什麼。”她說,“劉總這是快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