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說嗎?”
“這樣顯得我又在鬧脾氣。”
林厚思索片刻,轉過來彎:“噢,是不太正式。”
林央咬牙看着他。
“但其實沒辦法。你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是天生的。你在碰到我或者老三的時候感覺矮一頭很正常。換句話說,你也沒必要覺得好像我和你三哥是阻止牛郎織女會面的玉帝和王母娘娘。”
林央很少見這麼嚴肅的二哥,插科打诨:“你倆誰是誰的媽?”
林未眨巴眼:“那還是仲兄如母吧。”
林厚刀他一眼。
他接着說:“你願意在這個年紀談談戀愛當然也是好的,能增長見識。”
林央懶得提醒他自己不是十四歲了,連刻意闆起的面孔都松弛下來,托着下巴看他。
“你也不要怪我和你三哥對你過度保護。你自己舉你那個朋友的例子的時候也知道,他身邊什麼人都沒有,丈夫也不能完全支持他,受了很多罪。如果可以,我們希望你不要把那種彎路再走一遍。”
“特别是你自己已經走過不少彎路的情況下。”林未補充。
林厚無奈地看他一眼,他兩指捏起在唇前劃拉一下,示意已經給自己的嘴拉上拉鍊。
“你們說的我也明白,但是不能光告誡,不給解決方法吧?”
兩個alpha愣住,不約而同看向對方。
“還是說解決方法就是讓我這輩子不要戀愛,或者幹脆不跟其他alpha接觸?”
“這個……”
他們倒是真沒認真考慮過。
“說實話,要是按我現在的世界觀,大家都是潛在的人渣。”
林央兩手一攤:“你們敢說以前沒有氣到想把誰的腦袋砸個稀巴爛?别的方面就不說了,你們是alpha我是omega,由我說這樣的話不合适。”
“所以你認為這是可以被原諒的?或者說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可沒這麼說。”
林央說:“在腦袋裡想是一方面,做就是另一方面了。你們為什麼沒真的把别人的腦袋砸個稀巴爛,你們自己不知道嗎?”
“自制。”林未搶答。
林厚瞥他,他又把拉鍊拉上了。
“對嘛。”
林央打了個響指。
“其實我不太明白你們為什麼反應那麼大。就算是因為當初那件事,最應該過不去的應該是我吧?之前還不是照樣在劉光尋以前的辦公室裡上班?”
她從花瓶裡拈出一支洋桔梗,指甲在花枝上留下深淺的印痕。
“誰主張誰舉證,你們自己想想怎麼說服我吧。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隻能支支吾吾的小女孩了。”
林二林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歎了口氣。
周一早上劉景尋推開會議室大門的時候,林央已經在了。
他問:“這麼早?”
林央叼着吸管,一次性杯裡的冰塊順着動作碰撞。
劉景尋辦公室裡那台咖啡機是工作,一般僅限于基礎款的美式或拿鐵。
她堅稱亂七八糟的液體勾兌才是生活。
“嗯哼。”
被上揚的尾音吸引,劉景尋擡眸。
“最近很少見啊。情場得意?”
“不算是,這周和我二哥三哥吵架吵赢了。”
“吵架?”
“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就是給他們捋捋思路。”
“聽起來像是我說‘隻是給你們提點建議’。”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她問:“研發部那邊的檢修完成了嗎?”
“結束了。涉事實驗本來應該那天晚上結束的,中間隔了個周末,多少耽誤一點。不過人沒事就好。”
話畢,陳璃推開會議室門,對正對的林央微微一笑。
……把她忘了。林央想。
這兩天吵來吵去,陳女士都快從一個真人變成一個舉例時通用的概念,驟然出現在眼前,她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劉景尋說:“陳姐,早上好。”
“早上好。沒人嗎?”陳璃張望偌大而空曠的會議室,“他們好像更怕我們了。”
“怕倒不至于,隻是早到晚到都一樣,也不能在上司面前刷到印象分。多睡幾分鐘這麼美的事,何樂而不為。”
上周末劉景尋讓後勤部新發了相關設施檢修通知,查完一圈下來還得追責。
這個周末他倒是真沒怎麼過,全程待在辦公室裡等着第三方反饋。
畢竟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就算應急措施做得再好公關部也得加班。一番唇槍舌戰下來不知道要添多少麻煩。
和信息素有關的意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無心人隻當林央遭了殃,劉景尋怕唇亡齒寒才多上心,有心人隻覺得他是找機會拿人開刀。
“喲,三位領導都在?早上好。”
除去這掌握實權的一正二副,第四個進門的居然也是老熟人。
孟勝宇眼下挂着兩個大黑眼圈,作為當事部門的副職這幾天也沒少被磋磨。
他象征性地擺擺手:“待會是不是有人要說我私下裡和你們在謀劃什麼陰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