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這畫面不能看。
衛子瑜點頭,“對,師父講過,所以草……子瑜,才想出男扮女裝頂替阿姐進宮的主意。”
衛子瑜看着淩筝,表情有些無辜,又有些心虛。
淩筝驚訝地問道:“你師父是誰?”
衛子瑜回答淩筝,“寒山居士。”
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淩筝腦間呼之欲出,莫非寒山居士……
“你師父現在在何處?”淩筝有些急切地問衛子瑜。
見淩筝急于知道自己師父的下落,衛子瑜心中生起警惕,“皇上,這件事情跟子瑜的師父沒有任何關系,師父全然不知情,子瑜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淩筝有些氣結,“衛子瑜,朕問你話,你就一五一十認真回答,你不答,朕也能派人查出來,你若态度好,朕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責。”
衛子瑜看着淩筝,他總覺得現在的發展不太對,皇上問什麼,他答什麼,合适嗎?都不用皇上對他用刑罰,他便盡數招供,這……
看着衛子瑜猶猶豫豫明顯不信任自己的模樣,淩筝有些好笑地道:“行,朕現在就派人去查,然後把你師父請進宮。”
衛子瑜脫口而出,“百裡山。”合上眼眸,衛子瑜緩了片刻才睜開眼睛,是因為眼前的人沒有給他壓迫感,平等待之,除卻師父和阿姐,很少有人,尤其貴人,在知道他妓生子的身份後還這般和顔悅色的待他,他貪念眼前少年的善意,才願意被拿捏。
可他忘了,眼前的人,不是什麼普通少年,是大夏國的君主,翻臉便可無情地置他于死地,他死不足惜,但是不應該連累這世間少有對他好的人。
淩筝何其敏銳,衛子瑜的失落和彷徨她第一時間便捕捉到,不再逗弄衛子瑜,淩筝認真地對衛子瑜說道:“你男扮女裝的事情,朕不會告訴别人,也不會責罰你阿姐衛靈珊和衛家,更不會牽連你師父。”
頓了頓,淩筝接着道:“衛子瑜,朕對你尚算滿意,既然你已經選擇入宮,就繼續扮演好麗妃吧。”
如果有機會,淩筝很想見見真正的衛靈珊。這個時代敢于追求自己的夢想,敢于掙脫世俗,衛靈珊已經算是個奇女子。如果衛子瑜的講述沒有給衛靈珊加濾鏡,她其實是有些欣賞衛靈珊的。
“朕要去批奏折了,你是繼續在福甯宮休息還是回明月宮,随意。”說完,淩筝轉身就走。
衛子瑜那半透的裡衣,她實在招架不住。雖然食色性乃人之本性,但在遇到衛子瑜之前,她真的很正經,很嚴肅,很高雅,很……
淩筝:算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待淩筝離開後,衛子瑜才脫力一般軟倒在床上,昨夜的媚藥實在霸道,現在他已經累得幾欲暈厥。
衛子瑜有心回明月宮休息,奈何躺倒後,就沒有然後了,直到淩筝批完奏折回來,他還在沉睡。
倒是也不怪衛子瑜,淩筝中了媚藥也躺了兩天才緩過來。淩筝也不知道是自己上輩子看的電視劇裡的春藥太假,還是給她和衛子瑜下藥的人藥量下得太猛,藥效感覺都能放倒一頭大象。
擔心衛子瑜中的藥和自己上次中的春藥一樣,淩筝記得方太醫說過,即便解了這春藥,也會傷及男子根基,所以昨夜特意讓方太醫為衛子瑜把脈檢查,還好不一樣。
按照淩筝的想法,方太醫知道她女扮男裝的秘密,如今再知道衛子瑜男扮女裝的秘密,保守一個秘密和兩個秘密相差無甚。
淩筝讓方太醫暫時不要把衛子瑜的事情告訴太後,晚些時候她會親自與太後講。
折騰一夜才回家的方太醫:不、他不想知道這麼多皇室辛密,心理負擔更重了一分。
衛子瑜還在福甯宮沉睡,淩筝則忙着親自嚴審宮宴下藥一事。
麗妃遭人下藥,藥在賢妃的宮女身上搜到,且啟祥宮亦被搜到藏有媚藥,細查證據,卻又發現蛛絲馬迹指向貞妃。
按照下藥之人的計劃,麗妃必然清白不保。宮宴前麗妃被禁足,這場宮宴由賢妃主辦,賢妃不至于蠢到在宮宴上公然對麗妃下手,反而貞妃動機最大,既能鏟除麗妃,又能嫁禍賢妃。
但是,并不能排除賢妃自導自演,既算計了麗妃,又反向嫁禍貞妃。如同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衆人都覺得賢妃不會這般蠢,反而不會覺得這是她做的。
聽完喜财和劉嬷嬷的陳述,看完所有證據後,淩筝想給幕後之人鼓掌,一箭三雕,除去麗妃,離間賢妃和貞妃。麗妃被算計已成事實,無論如何,賢妃主辦的宮宴出了這麼大纰漏,都逃不過責罰。而貞妃,即便貞妃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也難逃惹得一身腥。
麗妃作為受害者,衛相豈會善罷甘休。賢妃和貞妃對上,周太傅對上肖大将軍,這可是文臣和武将的對決。
喜财和劉嬷嬷皆面色嚴肅地立在淩筝身前,劉嬷嬷開口問淩筝,“皇上,此事看似隻是後宮争寵,實則茲事體大,需要交予大理寺來查探嗎?”
“大理寺?”淩筝低語,“這件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後宮所有妃嫔都有嫌疑,朕沒記錯的話,梁貴人的父親是大理寺卿,理當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