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結!背叛!
聞言,馮佳佳瞬間挺直了背,李弛的嘴驚訝得能塞雞蛋。
“他們很可能是在合衆國的團隊中,最接近瑟傑的兩人,勾結在一起後,最有可能做到的,就是控制隔絕了瑟傑和老諾坎之間的信息往來。”
“所以諾坎生病,瑟傑五天後才回國!”李弛接話。
陳登點頭。“沒錯。”
“可是,為什麼要拖這幾天時間呢?”李弛問。
馮佳佳卻已經懂了。“為了在聯邦國的布置。”
“聯邦國什麼布置?”
“羅譽和史蒂文的背叛,應該在更早之前。他們二人勾結在一起後,你覺得會隻是為了把諾坎父子隔開嗎?”馮佳佳試着引導李弛。
“那肯定不會。肯定是要幹掉老大奪權呗!”
“可他們身在合衆國,要怎麼幹掉在聯邦國的老大諾坎?”
“……拉攏策反聯邦國的親信?”李弛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可是在聯邦國的不都是諾坎的人麼,行得通麼?”
“如果真的都是諾坎的人,瑟傑也就不用被送出國了。”陳登解釋道。
馮佳佳點點頭,繼續給李弛做說明。“他們兩人控制了通訊渠道,控制了父子之間的信息往來,也借此和聯邦國内,老諾坎的手下們暗通款曲。從結果來看,羅譽他們很可能在那時已經搞定了大部分老諾坎的元老和骨幹。”
“于是時機成熟。聯邦國内的人給老諾坎持續多次下毒,制造心髒病假象。隻是,發作時沒能一下毒死老諾坎,将他送醫,命被吊住了。因此需要在醫院做一番打點和布置,确保醫院的人接下來能夠按照他們的意願行事。”陳登接着補充。
“老子快病死了,兒子不可能不回來,于是過了幾天,他們将消息轉給瑟傑,瑟傑這才回國。回聯邦後,他們就一直牽着瑟傑的鼻子走。那天午夜,瑟傑離開ICU,留下的保镖不管是不是史蒂文,羅譽他們都有操作的空間。再次下毒,于是老諾坎病情突然惡化。”馮佳佳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李弛倒吸一口涼氣:“所以諾坎在ICU裡心髒停跳那麼久,要等到瑟傑快來了才開始搶救,就為了确保救不活他!”
“呵!老頭不是堅持到了兒子回國見到最後一面才死,”馮佳佳把手裡的筆扔在攤開的筆記上,“老頭是被留到羅譽順利畢業。人家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終于不想再留着他礙眼了。”
陳登再次看向那張偷拍的三人合照,諷刺,真諷刺。
在科林斯太太提供的資料中,瑟傑最後不知所蹤,沒有證據證明他已經死了,但這麼多年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還活着,國際刑警組織已經默認了他的死亡。從常識來判斷,這人也應該是已經化成灰了。
可是如果瑟傑還活着,他在哪兒?在做什麼?他是否知道自己父親的死有這麼多的疑點?如果他知道了,又會怎麼想呢?
陳登垂下眼。照片裡瑟傑咧開嘴大笑,快樂得毫無保留。曾經真心相待的兄弟,轉臉卻很可能是殺父仇人,搶走了本屬于自己的一切,他是會被吓破膽,還是會找地方東山再起,伺機複仇呢?
陳登的手指在照片上輕輕點了兩下,說:“‘吳先生’的投毒案,就是在模仿犯罪。”
馮佳佳雖然嘲諷了諾坎之死,但她清楚這些都仍然僅僅是紙面上的推演,聽到陳登用肯定的語氣這樣說,不免微微忐忑:“你确定?”
陳登确定地點點頭。“隻不過,‘吳先生’恐怕也是像我們一樣,僅憑推演,對諾坎之死的真相沒有查到實質性的證據,不能确定很多細節,做得不太完美。比如,他雖然給死者持續性地多次給藥,但投毒時間太短,劑量太大,造成發病過于突然,引發了死者家屬的強烈質疑。而諾坎,早在死前好幾年就有過心肺區不适的記錄,他死于心髒病就不太引人懷疑。”
李弛想了想,開口問:“登仔,你是不是知道‘吳先生’是誰了?”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番,陳登說:“我們想的應該是一樣的。”
李弛搓了把臉。
窗外已經天光大亮,不知不覺,又是新的一天了。
馮佳佳抿了抿嘴唇,問:“一會兒開會,我們要不要說這些……”
陳登沒猶豫:“沒什麼不能說的。”
“可是,畢竟全都隻是假設和推演,會不會……不太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