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佳佳眼神一閃,陳登想什麼她明白,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就可以了,犯不着非得說出口。于是她繼續将戰友們的注意力拉到案件上。“咳!以‘吳先生’那個精神狀态,其他案件很可能也都有前案,隻是我們現在不知道。但在國内,如果以前有過這類兇殘的案件,妥妥都已經在教材上了,不至于我們都沒有聽過。如果真有這些前案,那大概率是國外的案件,你們覺得呢?”
“有道理!”李弛同意。
陳登也這麼想。“所以我在想,科林斯太太那邊一定還有很多東西可以挖。”
“可是,這種要怎麼去問科林斯太太呢?問有沒有這類的前案?大海撈針,人家也不好查啊!”馮佳佳有些犯愁。
陳登頓了頓,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或許不成熟,但總歸現在也是私下讨論。“我想跟科林斯太太要一下諾坎那個兒子的資料。”
陳登的話,思維有些跳躍。李弛用筷子面無表情地扒拉了兩下碗裡的飯粒,無聊地把筷子放下了。這頓飯吃的,自己就是個差生,怎麼還有臉吃飯呢……
馮佳佳一眼就看穿了這二哈的小沮喪,當即虎了臉,用指節敲敲他的飯碗,沉聲道:“好好吃飯!學什麼林黛玉?還等你武松打虎呢!你學成個小嬌花還怎麼抓人?”
李弛被唬的一愣,身體比腦子快,再次抓起筷子扒飯。
馮佳佳轉頭又看向陳登。“你是覺得‘吳先生’有可能是諾坎的兒子?”
“至少肯定有關系。兒子,或者兒子身邊的人之類。老謝描述的‘吳先生’年紀不大,就應該不太會是諾坎自己用慣的心腹。而且諾坎的兒子鬥争失敗,羅譽才上的位,兩者之間應該也是彼此仇視的。要對羅譽複仇,就也說得通。”
馮佳佳點點頭。
“諾坎的兒子?哦!是的,我們有一些資料,但是不多。諾坎将他保護的很好,是曾經着力培養,想讓他接班的。不過還沒等到他兒子成長得足夠好,諾坎就心髒病死了。”科林斯太太最近很喜歡這些年輕人,他們的工作顯然有了很大的進展,才會三番四次主動向她有針對性地要求提供資料,這讓科林斯太太也在自己的工作中找到強烈的成就感。
科林斯太太扶了扶她那副精巧可愛的金絲眼鏡,開始在電腦上操作,查找相關的信息。她表示諾坎的兒子因為出現在人前的時間太短,資料很零散,需要整理,承諾晚些時候發郵件給他們。
就這樣,“子子孫孫三小隻”等到心心念念的郵件時,已是淩晨時分。
“名字隻有英文名,叫Serge,瑟傑。”李弛揉着惺忪的眼睛嘟哝道。
“聯邦國人,為什麼是英文名?”馮佳佳覺得奇怪。
“看來諾坎在聯邦國内,對兒子的信息保護得非常好。”陳登飛快地閱讀全英文的資料。“他兒子在五歲多時,失去生母。十二歲那年曾被綁架,而後被送去了合衆國留學。”
“嚯!這麼小就經曆這種事。大佬的兒子也不好當啊!”李弛随口感歎。
“綁架他的是諾坎後來殺掉的那個情人和手下。”馮佳佳也跟着感歎,“難怪要把人大卸八塊的,前妻出軌已經殺了,結果多年以後又被一個女人耍了,還綁架前妻生的獨子。狗血!”
“這不是狗血,這就是諾坎這老頭子造孽太多了。”
陳登的關注點和他倆都不太一樣。
“瑟傑被綁架多日後逃出獲救?十二歲真的能憑一己之力逃出狼窩?”他又想到了羅譽,8歲被人販子帶走後,他一定也是一番掙紮,才會流落在聯邦國,他是不是也一樣,憑借着一己之力逃脫?晃晃腦袋,陳登把注意力又挪回來繼續往下看。
“他被送去合衆國留學,有學校信息,卻沒有任何同學、導師之類的信息……”馮佳佳皺起眉頭,“這什麼情況?國際刑警組織也查不到?不應該啊,本人的信息可能查不清,那些同學老師們又不是什麼特殊人物。”
“不單是身邊同學老師的信息空缺,連作業、論文都沒有……呵呵,鍍金學渣。”李弛對這個倒是反應很快。他之前接觸過一個案子,裡面有個證人是個海外鍍金的纨绔二代,這情況就很類似。他們出去說是留學,可基本上跟學習有關的事情,啥也不幹。
“這麼看來,諾坎就是找了個借口把他送出國。”馮佳佳做出判斷,“也是,情人勾搭手下骨幹,綁架獨子,想要幹掉他,這事情一定牽扯不止那一兩個人。諾坎之後一定是着手清理門戶。把兒子送出去遠離是非,可以更好地保證兒子的安全。”
“他不止是為了兒子的安全。”陳登指着後面一頁資料,說:“他在合衆國,為兒子甄選了一套獨立的班底。這上面寫着,諾坎會在合衆國本地物色人才,擴充兒子身邊的團隊。他讓兒子在遠離他的地方,和完全為他組建的班底好好磨合。這是确保瑟傑身邊的人不會受到諾坎那些元老們的影響和滲透的同時,也是在培養兒子的管理能力。”
“諾坎這是立了太子了,已經開始為太子鋪路。”馮佳佳總結。
“諾坎也算是老謀深算,他布局不可謂不深遠,隻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後太子還是沒能登基。”陳登揉着下巴說。
“這麼一說起來,我是真要佩服羅譽了!居然能幹翻太子哎!”李弛沒心沒肺地贊歎了一句。馮佳佳偷偷瞄了一眼陳登,還好,陳登沒什麼異樣的反應。
“叮”地一聲響,又收到了一份郵件,同樣來自科林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