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複慈對難度沒什麼概念。她做題追求速度，一眼出不來的題目都會跳過，最後統一解決難題，束手無策之際就連蒙帶猜混一個解題思路出來。

不過第15題确實有意思。雖說考一門丢一門，可是這道題勾的姜複慈心癢癢，她試了幾個思路都折戟中途，微妙地卡在會與不會之間。她考試結束之後把講台上所有剩下的草稿紙全拿走了，現在的她富得可怕。

“第七題選啥？”

“滾滾滾，别在我面前對答案。”

“你就告訴我第七題。”

“你把試卷給我，我自己對。”

姜複慈悄悄豎起了耳朵，她也想知道第七題選什麼。

“不是C嗎？”

楊耗平走過來笑道。

“啊——”

“滾啊，我聽到答案了！我受不了了不是說别講嗎我***跟你不共戴天啊啊！ ”

楊耗平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嘴太快了。”

姜複慈也選的C。但是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楊耗平這種人一看就是故意搞人心态的慣犯。

不過嘛，反正我不在乎，姜複慈想。她一向認為狀态的好與壞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就好比如果一個人的水平有200分，就算他因為各種意外丢了50分，最後成績還是可以達到150分，也就是說，隻要一個人足夠厲害，就可以主動避免所有壞結局。

“卷子給我看，我看看15題。”

“我也要看！壞了！”

姜複慈聚精會神地聽着，她這裡确實沒有思路，對出來一個答案再反推也可以試試看。

三四個人争吵得火熱，最後時馮正榮一錘定音：“一群小醜，還在這邊作輔助線。”

人群寂靜了一秒，随後聽取罵聲一片。

“**你偷學是吧？”

“馮狗也有今天？”

“兄弟把你當兄弟，你把兄弟當什麼？”

“兒子。”

“****”

耳邊沒有一句不消音的話。姜複慈忍俊不禁，但注意力還在那道題上，見縫插針地思考馮正榮口中的輔助線究竟作在哪裡。

“你們眼裡還有沒有尊卑！“馮正榮大罵，“還有沒有朕這個——”

楊耗平插嘴道：“剛剛想出來的？”

不知為何，馮正榮看了他就沒有好脾氣，說話也帶刺：“不是哦班長大人，是我們黎燦呢，用瞪眼法做出來的。”

他把草稿紙拍在桌子上，一群人湊過去看，瞬間化身痛苦面具。

“不是，這個字，這麼醜的字也隻有你馮少爺看得下去了吧。”

“我有時候真的好奇，那些看着這筆爛字還要捏着鼻子給黎燦打滿分的老師是怎麼想的，哈哈哈哈哈！”

“雖然是草稿紙，但是這種字在上面，紙也算得上是死不瞑目了。”

姜複慈聽得直樂，大概是心情陡然開闊的緣故，困擾了她許久的難題也迎刃而解。可能是因為前期沉澱了足夠的苦，解出答案的時候也格外的甜，她久違地感受到了寫數學的樂趣。

雖然那些話，似乎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