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反正她已經賺夠了面子。
今晚她和靳遠聿一起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周燼也看過來,視線卻是落在她簽下的名字上。
一刹那,他什麼都明白了。
所以,靳遠聿大費周章讓拍賣會改期,不惜賠償巨額的損失,隻是想用這種方式哄溫梨?為她挑選心儀的禮物?
老天!
周燼後知後覺地捏了把汗,難怪老闆說他真該補補腦子了。
回去路上。
溫梨雙手捧着首飾盒,安靜坐在一旁。
靳遠聿舉着手機,耳邊是靳老爺子教科書般的提醒與告誡,他時不時應一句,聽得不太走心。
目光放肆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首飾盒和裙子都是黑色,襯得她的指尖白皙粉嫩,鼻子秀氣,唇瓣粉嫩,漂亮的同時還帶着稚嫩的孩子氣,惹人憐惜。
窗外是這座知名城市的層樓疊榭,瞭望而去,TOP1的靳氏集團總部大樓成了她的陪襯。
江山美人一起融入神秘的夜。
街燈和樹影不斷後退,不知過了多久,溫梨有些疲憊的靠着,昏昏欲睡,腦海裡慢慢浮現出一幅唯美又浪漫的畫面。
她不知道的是,身旁的靳遠聿此刻也正陷入這段回憶裡———
阿爾卑斯山的一個小鎮,一對兄妹甩開保镖的24小時跟随,偷偷跑出去呼吸自由的空氣。
女孩穿着白裙子,手裡捧着五顔六色的小野花,一路奶聲奶氣的撒嬌,“哥哥,我累了。”
男孩彎下腰,紳士的親一下她小小的額頭,“乖一點,馬上到了。”
女孩烏黑的眼睛突然一點一點亮起來,摸着自己額頭,“哥哥,你好會親,你的唇涼涼的,好舒服。”
男孩僵住,擡手給了她一記爆栗,“不許這樣講話。”
女孩委屈的眼睛紅了,鼻子也紅了,一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錯了。
多年後天涯路遠,不複缱绻。男孩才開始懂得,那是他的初吻。
……
回到頂層,溫梨第一時間是要把貴重的首飾放到保險櫃。
總裁室有大小兩個保險櫃,大的放公司機要文件,密碼溫梨知道。
小一号的那個是靳遠聿用來擺放私人物品的,她從來沒打開過。
猶豫了幾秒,她白嫩的臉頰像小倉鼠一樣鼓起,無辜的看向靳遠聿,“我不知道密碼。”
靳遠聿看向她,眉梢微揚,單手插袋地走過來。
他站在她身側,與她手臂相貼,修長的指尖按着數字鍵,漫不經心地垂眸掃了一眼她敞開的領口。
眸色蓦地深了幾分。
溫梨并不知曉,認真記着,後頸的皮膚有些敏感,她脖子縮了縮。
靳遠聿特意按得很慢。
哒。
保險櫃的門打開。
“這個數字,是你第一天到靳家的日期。”他解釋着這串密碼的由來,嗓音暗啞。
溫梨瞳孔微震,顫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擺進去。
“不管你和我弟以前發生過什麼,現在你是我的秘書,私下不要和他接觸,知道嗎?”
“嗯。”
她心跳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
身後是喜歡的人清冽中帶着濕熱的呼吸,鼻尖萦繞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淡淡煙草氣息,明明是最有安全感的味道,溫梨卻緊繃着的神經。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像醉了,又或者是靳遠聿喝醉了認錯了人。
可她又清楚的聽見他喊她名字。
“梨梨…”他似是克制了一會,才略低下頭,呼吸平穩而散漫地落在她耳尖,嗓音整蠱又性感,“生日快樂。”
耳廓酥酥麻麻。
她呼吸微滞,慌亂地想要往前挪。
腰肢卻突然被撈了回來,強勢地迫使她與他貼得更緊,将她整個人被圈在懷裡。
她雙腿不自覺發軟,“靳總……”
“現在下班了,可以叫哥哥。”男人低沉暗啞的嗓音盡是縱容。
夜間的辦公室安靜到極緻,感官也被無限放大。
交替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他掌心燙人,不但沒收回腰間那道禁锢,反而加重箍緊她細腰。
地上投下一雙交疊的身影。
他鼻尖蹭着她臉頰,薄唇一下一下地輕啄她耳垂,下颌,嘴角。
卻沒有着急落在唇瓣。
溫梨緊緊咬着唇,理智與清醒并存,細細的酥麻感拉扯着她的意志。
她微微後仰。
唇間羞恥的嗚咽快要抑制不住,隻能顫着聲輕嗯。
靳遠聿自後抱着她,衣衫整齊卻猶如褪去,目光充滿侵略性地凝視了她一會兒,“這麼害羞,沒談過戀愛?”
這句話猶如驚雷,擊中她的要害。
溫梨猛地驚醒,轉身跳開,“我、我先回去了。”
說完,顧不得臉多燙,也顧不上此刻多欲蓋彌彰,紅着眼睛就往外跑。
望着像兔子一樣落荒而逃的女人,靳遠聿黑眸微眯,站在原地愣了一會。
低頭,他揉了揉指尖,笑得有些輕肆。
百密一疏。
看來他鋪織的網還不夠牢固,才剛慢慢收網,獵物就跑了。
-
溫梨回到公寓樓下已經近十二點。
下車的時候,周燼見她眼睛有點紅,料定她是因為收到那麼貴重的禮物感動哭了。
“你的衣服。”周燼笑着把禮服袋子遞給她,裡面裝的是她換下的衣服,“明天我跟靳總去港城,你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
溫梨愣愣接過來,“明天我不去嗎?”
“靳總說你身體剛好,就不給你安排工作了,讓你好好休息幾天,康叔會留下來照顧你。”
“哦…好的。”
溫梨心裡沒有因為放假而歡喜,反而有一絲失落。
到目前為止,她可以百分百确定,拍賣會上那位神秘嘉賓一定就是靳之行。
所以靳遠聿把她單獨留下來,是不是在試探她的忠誠度?試探她和靳之行有沒有談過戀愛?
剛才在辦公室她太敏感了,他隻是輕輕觸碰,她身體竟然就有了難以啟齒的反應…
簡直太羞恥了。
她心裡清楚,靳遠聿剛剛和江盈分手,正處在危險的空窗期,她看不透他的心思,更害怕自己會淪為他寂寞時的消遣。
“對了,上次靳總讓我從法國帶了瓶香水給你,因為你生病,所以就給耽擱了,我讓小六放在你工位的抽屜裡,你回頭看一看。”
周燼望着她笑得神秘兮兮,“走啦!”
“好,開車小心。”
溫梨并未多想,目送周燼上車,雙手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突然一陣風起,一片雪花落在她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