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濯翎微微搖頭:“不吃,你自己吃便可。”
“那你總不能幹看着我吃吧,有人看着我吃不下飯。”
“我先行離開,過後再來。”
風洄雪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頭腦,走都走了,還回來幹什麼?
不管了,先幹飯要緊。
不得不說,這幽都的夥食還真不錯,起碼這輩子她沒過得這麼滋潤過,這些天簡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睡到自然醒,她都有些樂不思蜀了,好幾次都想過要不幹脆就留在這裡算了,反正回到凡間有吃不完的苦,留在這裡過安逸的生活不好嗎?
但是也隻是想想,前人的經驗不得不聽,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當然,她上一世的爺爺和爸爸除外,他們都是愛孩子疼老婆的好男人。
風洄雪腦子清醒的很,她可不敢把自己的下半輩子幸福寄托在一個沒認識幾天的鬼魂身上。
雙方地位懸殊,殷濯翎掌握着她的生殺大權,一個不高興随手就能抹殺她的存在,跟一個目的不明的鬼王談感情,簡直就是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
風洄雪可不傻,這年頭連父母都靠不住,一個人都不算的鬼界之主怎麼敢靠。
風洄雪吃完飯洗完澡後,殷濯翎果然又來了。
風洄雪狐疑:“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殷濯翎不解:“一定要有話跟你說才能來?這是我的寝宮,我不住這住哪裡?”
“那前幾天?”
“前幾天我不在幽都。”
“我作為一個客人肯定不能占主人的卧房,我還是搬出去吧,你給我換個客房什麼的。”風洄雪滿臉正義。
殷濯翎上前幾步伸手勾住她的腰:“你是我未來的夫人,你不跟我住一起,誰跟我住一起?”
“等等。”風洄雪推拒,“我沒同意。”
殷濯翎俯身湊近她:“想好了再說。”
風洄雪秒慫:“那容我再想想。”
殷濯翎滿意把人攬至床榻上,風洄雪一挨到床就一骨碌卷着被子滾到裡邊警惕地看着他:“事先說好了,我們現在還沒結婚,不能幹壞事哦。”
殷濯翎側躺在床邊,明知故問:“你說的壞事指的是?”
風洄雪心裡吐槽明知故問,面上努力維持笑臉:“你懂的。”
“不懂,還請解惑。”殷濯翎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臉。
“哼!”風洄雪翻了個身背對他不說話,沒一會,背後貼上來一個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她憤憤不平扭頭道:“你别太過分了。”
殷濯翎把她的身子掰過來:“哪裡過分,你說說看。”
“你再這樣,不要怪我對你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她一臉認真警告。
“噢?”殷濯翎淡定從容,“那我拭目以待。”
風洄雪當然不可能真的對他為所欲為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她純潔滴很!
風洄雪伸出手撓殷濯翎嘎吱窩,對方沒反應,她再撓,還是沒反應,風洄雪木着臉問:“你為什麼不怕癢?”
殷濯翎輕笑:“我怕。”
“無語了,當我白癡啊。”風洄雪翻身繼續面壁。
殷濯翎看着她氣鼓鼓的側臉,覺得好笑,問她:“你知道你為什麼能遇到我嗎?”
她轉頭看他:“為什麼?”
殷濯翎回答:“很久以前有一個老和尚想要超度我,但是被我殺了,老和尚死後,小和尚繼承老和尚遺志也想來超度我,于是被我丢進忘川河裡,小和尚泡了五百年差點神魂俱滅才被我提出來送他轉世投胎,他投胎前,讓我五百年後元宵節第三日在淮水河石橋上幫他等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我?”風洄雪問他。
“是的。”殷濯翎答道。
風洄雪小聲說:“原來我們初遇那條河叫淮水河啊,倒是和秦嶺淮河的地理位置對應上了,不過怎麼多了個水字……”
殷濯翎說:“淮水河自古就叫此名,并無人叫喚它淮河。”
“好吧。這個世界連鬼都有了,确實不能相提并論。”風洄雪說,“小和尚讓你等我幹什麼?”
殷濯翎:“許你百歲無憂。”
“難道我是小和尚的後人?不應該啊,我祖祖輩輩都是農民,好像沒有聽說過當和尚的。”風洄雪覺得有意思,好奇道,“他長什麼樣?”
“不記得了。”殷濯翎語氣敷衍。
風洄雪不信,挪了挪位置,非要追問:“快說。”
殷濯翎定定看着她,淡淡一笑:“與你有些許神似。”
風洄雪聽後眼眶有些發熱,和她長得像的也隻有上輩子的親人了,這輩子的渣爹毒娘和她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她平複了一下翻湧的情緒,質問他:“他讓你許我百歲無憂,你當時怎麼一副要噶了我的樣子?”
“因為我本來就是打算去殺你的。”殷濯翎輕笑着說。
風洄雪表情一僵,不服:“那你還跳舞給我看?”
“那不是跳舞,是一種祭祀儀式,我當時要把你當做祭品獻祭給小和尚。”
“這麼狠,人家叫你照顧我,你卻反而要殺了我給他做祭品,你和那和尚有仇啊?”
“不算有仇。”殷濯翎含笑摸了摸她微微發白的小臉,“不用怕,我當時看清你的臉時已經改變注意不想殺你了。”
“呵,騙鬼呢?我就差跪地求饒了你才松口不殺我。”
“逗你玩罷了,我殺人前從不廢話。”
“那我該誇你是個合格的反派咯,反派都是死于話多。”
“反派死于話多,這句話有幾分道理,很多人确實是因為話多而被敵人反敗為勝。”
“那麼問題來了,你為什麼看清我的樣子就決定不殺我了,總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吧?”
殷濯翎笑意不改:“你可以這麼認為。”
“我不信,我看你地盤上的美女姐姐多得很,比我好看的也不是沒有。”
“皮囊之下不過都是白骨。”殷濯翎收起笑:“靈魂才是一個人最真實的面目”。
“行吧,我困了要睡覺,你自便。”風洄雪說完閉上眼睛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