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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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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班,無相在樓道裡一格格地往下跳,一頭短發撲簌簌的,亂七八糟地翹起。他等巫鎮裕回來等得恹恹,解釋的語言像拼圖一樣找齊拼好再拆散重新拼。樓道裡忽然有小台芒和巧克力的氣味,也有咔嗒咔嗒的響聲,比視覺先知道是巫鎮裕回來。

他往下跑,在二樓的緩步平台和巫鎮裕會面,強烈的陽光從他身後的窗戶潑灑在他身上,使得所有發絲的邊緣全部散發金光。巫鎮裕揚起臉凝視他,左腳打石膏,拄拐,臉頰有劃傷後痊愈的痕迹。無相叫他,他偏頭歎息,耷拉着眼皮仍見淚光。

無相走到他近前,他将拐杖靠在扶手上掬起無相臉頰,湊近了看他的眼睛,手指輕輕地摩挲他的眼睑。他問現在還疼不疼?無相愣愣地,好一會兒才搖頭,眼光在巫鎮裕傷腿和臉龐滑動,躬身背他上樓。巫鎮裕伏在他背上緩緩耙梳無相的發,千言萬語藏匿其中。

“你好像長高了。”

巫鎮裕坐在床邊仰頭看他,讓他去把卷尺拿過來,單腳站立給他量身高。兩個月不見就長到一百八十九厘米,手也比巫鎮裕的大了些,手指更加修長。巫鎮裕感歎許久,年輕就是不一樣,那口吻像是他多老似的。無相不喜歡聽巫鎮裕用這個口吻說話,捂住他的嘴,和他一齊倒在床裡。他還想用之前的姿勢和無相偎在一塊兒,因傷腿不能了,隻好任由無相趴到他胸口聽心音。身體長大,靈魂如舊。

在電話,短訊裡講了好多次的氣話全抛腦後,依偎着,看到你就不知道該怎麼說那些話。各自在心裡想着不要再分開。他們在心雨中行走,濕透了,眼睛卻忘記流淚。好久,無相才問腿是怎麼傷到的。他說得簡單,吊威亞的時候安全扣沒有扣上。沒有說是在三樓的高度,掉下來時驚慌的是如果死在這裡無相怎麼辦。差一點掉到機器上,要不是防盜網挂住他順手綁在小臂的三角巾,就不是骨折這麼輕微的事情。

他出院後強撐着拍完最後的鏡頭,确認片酬和賠償收到後就忙忙地回到洱市,回到林苑,看見無相的臉。多美麗都不是重點,傷痕才是重點,重到根本看不見美麗。他說輪到你講怎麼弄的了。無相說用水果刀戳蟲子結果刀尖彈起來紮進眼睛裡,就是這樣,不痛。

巫鎮裕沒講話,沉默以後叫他去把檢查報告拿過來給他看。歪着臉,比看劇本還認真的神色,恨不得把每個字都摳在手裡分辨查看,試圖找到一絲有出路有痊愈的可能性。沒有。巫鎮裕沒哭,說明天再去醫院看看。無相想自己去,巫鎮裕靜靜地盯住他,他就沒話講了。

隔天,兩個人搭車到另一家三甲醫院檢查,差不多的流程,挂号,排隊,面診,檢查,複診,因此結果也差不多,暫時是沒有治愈的可能性,不萎縮就已經是最好的了。如果萎縮,可能需要摘除,到時候還要做義眼。巫鎮裕聽完後攥着報告單和無相離開醫院,到視光中心給無相驗光配眼鏡,他坐着看無相選鏡框,新奇的表情,他難以自已地露出柔情的表情而内心狗哭不止。有什麼死掉的感覺。

無相戴起黑框眼鏡,還沒有上鏡片,在巫鎮裕面前顯,想逗他開心,問他好不好看?他說好看。你長得好看,戴什麼都好看。無相把鏡框交給醫生,跟她去散瞳驗光。現代社會的好處以另一種角度展現在他眼前,以為永遠模糊的世界通過小小的鏡片變清晰,巫鎮裕的臉不需要靠近到好像欲吻就可以看清,同時看清他衣領下的淤青。難免産生頭暈目眩的感覺。

“看得清嗎?”

巫鎮裕拿手在他眼前晃,溫柔的神情他将要記一生之久。他點頭,說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我也要給二哥買眼鏡。巫鎮裕挑眉回:好啊,我們給二哥也買一副眼鏡,小笨蛋。他們結賬回家,拄拐還要牽手。巫鎮裕講是怕無相不習慣眼鏡摔倒,無相認領了這個原因。反正怎樣他都是要牽手的。

他喜歡這副眼鏡,可惜,看得清也沒幫助他赢得大富翁,一晚上可以破産十次。巫鎮裕在商業上的好運氣甚至涵蓋遊戲。他的生長痛過去,沒有亂七八糟的脾氣要發,輸急了不過是趴在地上滾,拿肚子撞巫鎮裕的手。巫鎮裕撓他癢癢,看他笑得眼鏡歪掉,忍不住吻他。

他張大眼睛,手掌覆在心口。巫鎮裕因他呆呆的表情而蒸紅臉,搡他說幹嗎這種表情看我。他摸着嘴巴講沒想到你會親這裡嘛。反正我們不是在交往嗎?本來就可以的。無相有看三俗小說漏看十頁,女主忽然講懷孕的心情。警惕地沒表露出來,且第一時間點頭表肯定:“你之前沒這樣親過,所以我有點吓到嘛。”同時稀裡嘩啦地在腦袋裡翻回去查看到底是哪裡有“交往”。

到底什麼時候有說“交往”?哪一次?是有什麼暗示他沒有聽明白嗎?他一定是看漏了哪裡?他不能被巫鎮裕看出來,好不容易誰都沒哭就跨過受傷的問題,他有預感把這個問題講出來肯定會引發宇宙大爆炸。“宇宙大爆炸”。他轉移注意力,伏在巫鎮裕腿邊傻笑。

巫鎮裕撫摸他的臉龐,問他在笑什麼?他說宇宙大爆炸。巫鎮裕不懂他的笑點到底是去往何處,跟着笑了,覺得他可愛。

深夜,他們端着闆凳到浴室裡洗澡。巫鎮裕坐着,腳架在馬桶邊上,無相給他擦洗身體,居然有羞怯的感覺。手指蜷縮,躲避着過度觸碰的傾向。他講完“交往”根本就和之前不一樣了啊,無相總是想起吻,想起三俗小說的橋段。兩個人把自己從浴室端到床上,熱氣騰騰地躺卧在一塊兒。

腳架着,無相歪伏在他肩膀,頭發毛絨絨地搔巫鎮裕的癢。巫鎮裕拿臉頰蹭他,輕聲說明天下午去剪頭發吧。他搖頭,不大想去。不喜歡那些“理發師”的技藝,覺得剪出來的造型難看。巫鎮裕問那怎麼辦呢,我來給你剪?他同意了。

下班後跑回家,套進兩層塑料袋坐在客廳裡,巫鎮裕拿着木梳和剪刀遲疑着,不太敢剪,擔心給無相剪成狗啃造型。無相不在乎巫鎮裕給他剪毀掉,純粹地希望是他來剪。有人敲門,巫奉延來了,雙手提着口袋。看見無相立刻微笑點頭,眼光探進去尋找巫鎮裕的身影。看見他拄拐,急忙擠了進來,口袋放在門口。

“怎麼弄的?怎麼不跟我說?”她表現出母親的大部分特質,又因為和巫鎮裕逐漸疏遠的關系而手足無措。巫鎮裕安撫她,跟她講是“摔了一跤,沒什麼大礙”,他們哄騙人的口吻都一樣。她要他跟自己回家養好了再說,巫鎮裕态度強硬地拒絕了。無相不想插進他們的母子氛圍中,蹲在門邊看口袋裡的東西,兩個保溫桶,有炒菜和湯的味道,另一個則是一些水果。

巫鎮裕把他叫回去剪頭發,巫奉延坐在一邊看,叮囑養護的細節,詢問生活情況等等。後來看他笨手笨腳剪發的樣子實在受不了,奪過木梳和剪刀,讓他坐到沙發去,側身問無相:我來剪可不可以?無相點頭,牽着塑料袋接碎發。

她很早以前想做造型師或者說影視造型方向的人才,自學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大學專業是父母選的适合“女性”的專業,老公也是父母覺得“合适”的“門楣”。她可能反抗過,結婚後她就忘記了,似乎青春年少時期的經曆是另一個人。婚後的記憶被咔咔剪碎,掉落塑料袋中,嶄新的無相就出現了。過去的少女似乎也重回軀體,她有如夢初醒的噗通感。

“乖乖,去廁所照鏡子看看。”

無相乖巧地去廁所照鏡子,原本遮住眼睛的斜劉海被修短,甚至更加有型,亂翹的短發正面看不見了,側面俏皮地反卷。他回到客廳問巫鎮裕:“巫鎮裕,好看嗎?阿姨剪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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