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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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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市有好幾條特色文化街連在一起,從左至右分别是美食,花鳥,手工業,娛樂一條龍。不論是洱市本地人還是外地過來旅遊的遊客都常常到文化街來消費,娛樂。

文化街到處是小攤販,各個小岔口的人行道上均擺放着折疊桌椅用以招待顧客。饒是半下午也有不少人在這邊閑逛用餐。無相蹲在一家觀賞魚店門口,望着架在店門處的袋裝金魚發癡。

每袋中的金魚形态,顔色皆不相同,無相最喜歡裡面的一條藍色小魚。身體小尾巴大,遊動時有巡視的姿态。店主人問他是不是想買,他搖頭,買了沒地方養,而且他知道觀賞魚不好養活。

他記得隔壁霖霖家養了五回,沒有一次超過十天,十天内,别管是養了八隻五隻,統統死盡。他自覺沒有使動物瘋狂繁衍漠視環境的能力。店主人沒再問他,随便他看多久,進店裡午休去了。他伸手點在塑料袋上,小魚遊走又遊過來,想把它帶走。沒糾結太久,有人便來把它買下。

那是個女孩,約莫二十來歲,穿白衛衣,棕短褲,長發紮在頭頂,發絲像狐狸尾巴那樣滾,戴副黑框眼鏡,嘴巴亮閃閃。她把魚放在他眼前,輕輕晃動袋子。

他仰起臉穿過袋子闖進她的臉龐。她就是标準的年青女孩的長相,無所謂美醜都美的年紀。

“看你看了半天,送給你了。”她說。

“送給我嗎?”

無相愣愣地捧住袋底,那魚便似在他手中環遊似的。對呀,這個女孩說着,忽視了無相道謝的聲音,蹲在他身旁揚臉與他一個視角看魚,笑呵呵地說這個視角像海底世界。

女孩叫單豐禾,是在洱市念碩士的大學生,到這邊來做家教的,來的時候看見無相在這裡看魚,走的時候還在看,才打算買下來送給他。無相說她心好,肯定會交好運。她忍不住笑,跟他說要是我交好運誰會交厄運。

無相的臉靜如湖面,口吻變得過分成熟:“他會交厄運,十分鐘後會有個成年男性死在這裡。”

她不信,當他是說來逗人笑或引人注意的巧言,她見過太多這樣大小的小孩子,個個有說不完的巧言亂語。她通通不信,托着臉問他在哪個學校念書。聽到他說沒念過書,立馬露出不認同的表情。

人生下來就要念書,不念書怎麼明事理知是非辨好惡,不僅要念,還要盡可能多地念。她認定是家裡不讓念,中學辍學有可能是孩子不想再念,一天也沒念過就是不讓念。況且,多的是想念不讓念的事情。她說起她自己的念書奮鬥史,家裡不讓她念,不是都不讓念,是不讓“她”念,讓他念。她不服,到廚房拿刀從客廳砍到家門口,尖叫怒吼着宣布,沒有人能讓她不念書。她從家裡離開,在洱市第二中學重新入學。

她是一個人拼殺到今天的,途中自然有人幫助她,一雙雙女人的手。她不會忘記。最後單豐禾說,如果你想回去念書,我可以幫你。無相敬佩她的決心與勇氣,卻仿若永遠地搖頭。

“我暫時沒想過這個,如果我有想法了,我會找到你。”

無相說着,一名高大肥胖的男子趿着人字拖來買魚。他拉着她螃蟹似的後挪幾步。單豐禾瞅着男子,并不覺得這是預言應驗的開頭。天内來買魚的人數也數不清。無相沒有看,盯着藍魚尾安靜地等待。

他們交易,殺價自店内殺到店外,從兩個站着的人殺到其中一個倒下去。清水與金魚迸裂高濺,單豐禾跑過去幫忙,他捧着魚如同捧着南瓜子,沿樹蔭離開此處。

預言,信與不信,幫與不幫,做與不做是一樣的,講出來就必定成真。他想不想講與預言本身無關,事情本來就要發生的,他不過是言語的出口。

警車與救護車一前一後地奔來,為法治為生命,當單豐禾帶着驚慌的表情企圖搜尋他的身影時才發現他已經融化在人叢中,挑揀分辨不出其真身。

文化街的騷亂是暫時的,不是蓄意謀殺,是殺價激動而腦溢血,是病不是害。

天擦黑,他來到連睡了兩晚的麥當勞附近,還未從暗處出來便被四名成年男性圍住。他們單膝跪在他周圍,聲音低沉有力,請大人跟我們回家。他沒言語,咬住裝魚的塑料袋,手臂架在身體前。下一刻,所有人動起手來。

無相兩手揪住眼前人,借力騰空轉體半周,屈膝将撲來的族人蹬出兩米遠,落地後把攥在手中的人摔到地面。破口他便飛跑,才跑兩步便被追上,幾人眨眼間過了數招,無相與四個人撕扯仍未落下風。出拳果決,鞭腿有力,幾招便把其中一人打得鼻血汩汩。

他們自小巷這頭直打到那頭,愈糾纏愈容易受傷。他的兩條小臂為阻擋攻勢淤青,死血,手指關節破損。幾次被撲倒在地優先顧着魚,然後才掙紮反擊。藍魚以為回歸從未去過的河流,天翻地覆未受驚。

他必須脫身,不盡快脫身一定力竭被捕。

無相深吸一氣,一招兔蹬鷹,在地面翻滾一圈後頭也不回地逃入人叢。他們追來,人們當熱鬧看,誰瞧着均像是不聽話的孩子負氣出走的戲碼。

他亂奔胡鑽,竟然稀裡糊塗地跑進橫店,來不及思索,躬身鑽進帶蓋子的大缸中。周圍有人在說話,他聽見标志性的口号,預備,開始。空氣中氣味混雜,聞不出族人是否還在附近。他耐心等待,手指掐兔形決,能夠一定程度上隐蔽氣息。

不知等待多久,蓋子被人打開,月光如水淹沒他。他把他從缸中抱出,他看見劇組的工作人員在清點衣物,道具,看見巫鎮裕平靜的臉。巫鎮裕沒把他放下來,反而高高舉起,低着嗓音低喊,辛巴——他沒懂言語背後的來曆以及意思,仍舊被逗笑了。

他被巫鎮裕放到小凳子上,找出背包裡的碘伏和創可貼來給他處理傷口。巫鎮裕可以問傷口的來源,問躲在缸中的原因,但他沒有問,憐愛地為無相清洗傷口後用創可貼通通覆蓋。那條魚安穩地待在他們身邊。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租房子?”巫鎮裕問得很沒底氣,仍然想問,看到他躲進水缸又由自己把他抱出來時就決定一定要問,“住在一起可以互相照顧。”

無相的眼光滴入他的臉頰,然後化作雲雨淋着那魚,半晌後才答話:“好,我們租房要多少錢?”

“一個月四百塊,在林苑,我跟你說過的。”

“小房間,沒有别人同租,有冰箱廚房沙發的房間。”

“對,我已攢下六百一十五元,最快下周就可以去看房了。”巫鎮裕收起藥瓶和創可貼,拉起他,他把小凳子拿在手裡,魚被巫鎮裕提着。他們手托手離開橫店。

“不需要我出錢嗎?”無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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