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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莊園·子夜

顧苒苒将龍鱗貼在眉心，試圖從那些凹凸的刻痕裡榨取更多記憶。月光浸透窗棂，鱗片上的暗紋像血管般微微搏動。

“小姐，您該休息了。”景甯抱着一疊絨毯站在門邊，狐尾不安地掃過地毯，“執政官大人傳來消息，他已無礙。”

“甯姐，”顧苒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見過能‘呼吸’的鱗片嗎？”

機械園丁的剪刃聲突兀地停頓了一秒。景甯垂眸為她披上絨毯，指尖不着痕迹地拂過鱗片邊緣：“龍族的鱗甲會随主人情緒波動……不過您手裡這片，應該隻是軍部淘汰的仿生材料。”

謊言。顧苒苒盯着女仆長顫抖的睫毛——她在父親書房見過同樣的表情，每次顧逾白隐瞞母親去世真相時，狼耳都會這樣僵硬地耷拉着。

窗外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

“我去關窗。”景甯快步走向陽台，裙擺掃落茶幾上的相框。玻璃碎裂聲中，顧苒苒看清了那張被刻意反扣的照片——十年前的授勳儀式上，身着元帥制服的沈若言身側，分明站着個紮蝴蝶結的九尾狐幼童。

而她毫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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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部穿梭艦·淩晨三時

沈若言将監控畫面定格在少女凝視照片的瞬間。醫療艙紅光閃爍，警告他傷口滲出的血已浸透三層繃帶。

“逆鱗共鳴反應加劇。”景塵遞來一管金色抑制劑，“再這樣下去，顧小姐的記憶封印會提前崩塌。”

“加強莊園的防護結界。”沈若言将藥劑推入頸動脈，鎏金豎瞳在劇痛中收縮，“特别是玫瑰園。”

全息屏突然彈出緊急通訊。顧晏禮的虛影靠在懸浮車旁，銀灰狼耳沾着血迹：“沈元帥，你當年埋在苒苒精神圖景裡的‘鎖’裂開了。”

畫面一轉，顯示着顧苒苒卧室的實時監測數據——腦波頻率正與龍鱗震蕩完全同步。

沈若言捏碎空的藥劑管。玻璃渣刺進掌心，卻比不上他看見少女蜷縮在床頭咬破嘴唇時，心髒被龍爪攥緊般的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