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兩分鐘,也可能是更久,當她再蓦地睜開眼時,看到澤仁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無比英俊。
“小澤?”她黏黏糊糊地喊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抱住他。
“怎麼了?”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自上傳來,“身體乳也給你塗好了,你可以安心睡了。”
葉之竹将臉埋在他胸膛裡,蹭了蹭,深深嗅了嗅他身上幹爽好聞的氣息,從混沌的狀态中清醒過來,她張口咬住一邊,含混不清地說:“你好好聞。”
真奇怪,明明兩個人用的是同樣的沐浴露,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就很不一樣,清爽中帶着些涼意,讓她非常着迷。
有時候,兩人挨坐在一起,他看書她看手機,她明知道不該讓他分心,但還是控制不住地想跟他貼貼。
不聽話的屁股一點點就挪到了他的腿上。
不聽話的鼻子也貼在他頸窩,像小狗聞骨頭一樣貪婪。
葉之竹之前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皮膚饑渴症,但是和澤仁在一起後,她就懷疑動搖了。
——不過就算真饑渴也沒什麼,自家老公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于是,平時她就喜歡坐在他懷裡,人太多不方便時,她握着他的手把玩他的手指。
到了夜裡的某些時刻,褪去人類的理性和羞恥後,她就更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他的皮膚與她的不太一樣,同樣的白皙柔韌,但他的多了幾分野性與粗糙。
血管緊繃成青筋,如河流蜿蜒在手臂、腰腹,迸發着蓬勃的生命力,她臉紅心跳,灼人的桃花眼裡是掩飾不住的迷戀。
喜歡一個東西的表達方式是觸摸、親吻、含咬、占有。
更過分的,會吞入腹中。
葉之竹什麼都要。
她圈住澤仁的脖頸,目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親昵地用唇瓣親了親,軟綿綿提出模糊的要求:“我想那樣……”
“嗯?寶寶說什麼,我不明白。”
葉之竹眼睛瞪圓了些,細白手指勾勒着他的鼻尖,指腹下滑,落到他的薄唇上,一下下揉搓,勾挑着他濡濕的舌尖。
她狡黠地眨眼,“小澤這裡好像有點幹燥,我來幫忙潤一下。”
澤仁低笑出聲,躺在枕頭上,掐着她的腰抱放下來,他左邊的眉輕挑,“請坐。”
鴨子坐的姿勢讓她的身體更穩定,意識再次缥缈之際,葉之竹腦海中冷不丁閃過一句話——
找男朋友要找鼻子高挺的。
這與某部分的尺寸是否呈正相關不清楚,但有一點她可以确信,這種時候還是非常好用的,體驗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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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之竹陪着澤仁參加了研究生複試,結果不出所料,他如願被首都農業大學錄取。
為了慶祝,兩人在首都玩了幾天。
好消息是玩得盡興,壞消息是那邊的天氣太幹燥了,葉之竹不太适應,又趕上了大降溫,澤仁被凍感冒了,兩人心裡都惦記着蜜寶,便火速趕回了家裡。
原本以為澤仁隻是一場小感冒,他卻在回到海灣公寓當晚就發起了燒。
怕傳染給蜜寶,葉之竹便沒将她接回來,自己卷起袖子照顧澤仁。
她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但好在澤仁雖然發燒,自理能力還很正常,葉之竹要做的也就是幫他倒水、點個外賣拿進來而已。
“寶寶,我自己可以的,咳咳……咳,要不你也去外婆那邊住吧?萬一再傳染給你……”
葉之竹:“沒關系,我身體素質很好,很少生病。”
她給澤仁背後墊了個枕頭,打開投影儀随便找了部電影,窗簾自動關閉,卧室裡陷入昏暗。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春雷陣陣,轟隆隆的,搭配着血漿喪屍片,意外地适合。
葉之竹沉浸在劇情中,忽地察覺到澤仁有點不太對勁。
每次雷聲響起時,他似乎都會顫抖一下。
她看向他,蓦地想起澤仁舍友曾經說過的話——
“姐姐你不知道吧?澤仁這家夥雖然看起來高大強壯,但是他怕打雷的!”
“小澤?”她側身抱住他,“你害怕嗎?要不要我捂住你的耳朵?”
“我不是怕,”澤仁的語氣有些窘迫,“我隻是有點不習慣……”
葉之竹看破不說破,依偎進他懷裡,“我覺得有點吓人,要你抱緊我。”
“嗯。”
環抱住她的胳膊修長有力,隻是力氣似乎有點太大了些。
葉之竹唇角彎起,低聲跟他讨論劇情,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但雨聲連綿,雷聲也隐隐約約的沒停過,隻是擁抱變得不夠。
昏暗的光線落在兩人的側臉上,澤仁的鼻尖蹭過她的臉,觸感軟中帶硬。
他低頭吻住了她。
恐懼與黑暗會放大人的感受。
那天之後,葉之竹喜歡上了下雨天。
更喜歡在打雷的時候纏在澤仁身上。
食髓知味。